给灾区人民捐物捐粮,难免要落得吝啬寡义的名声
这游辛友背后莫不是有高人指点不成,凭他那二楞子的模样,估计还想不出这么合时宜的计谋来,董慈有些咂舌,这帮兔崽子,正事不干每日瞎琢磨这些阴人的诡计,要是肯像各家的老爹一样把心思花在治国安邦上,秦国也不会熬了两代就过气了。
现在却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董慈定了定神,指了指墙边放着的箱子,起身朝兴平道,“兴平拿上东西,咱们找公子去!”
赵小政居然是想弄死她!
董慈懵了一下,也顾不得开口质问,侧身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顺势右转,右臂提肘内旋,抓住赵政的右臂拉直,左臂上抬就想制住他。
董慈用九岁孩童的实力来估量赵小政,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赵小政果然不是吃素的,左手下拉右手上托,一招顺手牵羊虽是有些不伦不类,但刚刚好就拆解了董慈同样不伦不类的小擒拿,董慈被拍得往后退了一步,心下骇然的同时,又十分想不通,想不通赵政为什么要费力气弄死她。
赵小政眼里有诧异一闪而过,但迟疑只是一瞬间,当下便又挥着手里的短匕首刺了上来,赵政习武练剑日日不缀,对付董慈这点三脚猫功夫,绰绰有余。
再说,就算她武功比赵小政高,她还真能弄死他不成,这念头真是可怕,只是想一想,就足够让她腿软了。
当下也没工夫耽搁,董慈一边往后躲一边告饶道,“殿下,殿下你听我说”
“殿下殿下有话好好说殿下稍安勿躁啊”
赵小政不为所动,董慈心里哀嚎了一声,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她这才来多久呢,难道真要挂在这了,感情埋尸的坑还是她自己给自己挖好的。
董慈挡开斜里刺出的匕首,突地想到殿下这词这时候还没有呢,心说自己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忙改口道,“公子我是来帮你的,你相信我”
“是子楚公子派属下来保护公子的”
这话由不得赵政不变色,赵政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但赵姬为了活命,这年有关秦国的事一个字也没提起过,董慈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再者倘若董慈当真只是个普通的八岁小童,遇到这等杀人埋尸的事,恐怕早就吓得大喊大叫了,哪里还能这么镇定沉稳的与他来回周旋。
赵政就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董慈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经过特殊训练又身兼重任的小斥候,赵政眼里寒光更甚,人却是站定了没再挥刀相向,似乎是打算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董慈心里舒了口气,忙接着胡说八道,“斥候大人让属下保证好公子的安全,公子明日便可出邯郸,回秦国了。”
董慈这是在打赌,好在她赌对了。
赵政好歹是收回了匕首,董慈腿一软差点没坍塌在地上,扶靠着背后的松木才堪堪站得稳,不是她丢姐妹们的脸,实在是生长在红旗下过惯了太平日子,学个武艺也是为了强身健体,没遇到过这濒死拼命的。
赵政面上神色难辨,目光幽森阴鸷地看了董慈好一会儿,看得董慈脸上的假笑都挂不住了,这才将手里的匕首收回了刀鞘,金铁相击,又划出了一阵阵寒意,赵政道,“把人埋了。”
不管方才赵政眼里的寒意是不是董慈的错觉,至起码此时此刻她这条小命是保下来了。
此时也不容多想,董慈忙把土填了回去,踩实,又把多余的土全倒进河水里,正是盛夏水涨的时候,河水流得急,这点土搁在里面,不一会儿就融进河床里,再看不出什么分别了。
原先是埋葬不用多费什么心思,现在是毁尸灭迹,性质就不一样了,董慈铲了些草皮盖在上面还不放心,想去远处弄些松草过来,好把这片地伪装得跟周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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