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子皱起眉。但似乎又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妥,将眉松开了。可仍不知怎样对面李善,只得说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做什么被人觉察了”
“这里哪会有人觉察。”李善面无表情地盯着昆吾子的脸,“这样也不会。”
说罢便用他脸上一张宽且阔的大嘴,往昆吾子的嘴上亲吻过去。
这时候昆吾子终于忍耐不了。他一把推开了李善,又急又恼:“师弟!”
他这身子,甚至比大成玄妙境界的修士身躯更为强横。又是新得的,并不能操控自如。因而情急之下竟然使了两分的力道这鳝妖不过化境巅峰而已,哪里能捱得住这样的力量?
当即被推出了十几步远,轰的一声撞上身后一株巨木那三人合抱的树木被他撞得发颤,纷纷扬扬落下一大片叶雨来。再看那李善,一口鲜血喷出,竟是已被昆吾子推成了重伤了!
昆吾子这一出手才意识到不妥,惊叫了一声忙飞奔过去要看李善的伤势。却听到那李善尖叫了一声:“不要过来!”
“琅琊洞天的掌门”,便真地乖乖地停在李善身前三四步远、不再向前了。只是这时候看他,却连一点掌门风范也无手足局促地站立着,倒像是学堂里做错了事的学生,只晓得颤声道:“师弟师弟我我只是无心”
那李善再喷出一口鲜血,竟倚靠着大树坐着、冷笑了起来:“如今你晓得为什么了么?”
随后再尖叫起来:“看看我如今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我从前的样子吗?!你还记得我是男是女吗?!”
这三句话一出口,昆吾子的脸色更白了。
“我方才要亲你,你也觉得恶心了,嗯?”李善略癫狂地笑着,“从前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子么?那时候我是冲霄剑派的玉蝉子,你是我的同门师兄你夸我美貌天下无双啊说要和我生生世世长相厮守。”
“再从前呢?再从前你还记得么?我本是陈国人,生来是女儿身,是你见了我、喜爱我,将我带去了共济会。到如今师兄你还记得我那时候的样子么?不记得了吧?!”
李善扶着树站起身:“你只记得,我是檀量子了!你方才见我说什么?多年不见?险些忘了我的道号?你从前的那些话呢?!”
“你身在琅琊洞天风光无限,又喜爱上了那凌空子哈,竟要把我的道号给忘记了?!”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但口中又喷出一股鲜血,便将话截住了。
昆吾子被她说得脸色越发苦。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睛竟湿润了。只哀声道:“师弟师弟都是我不好。但叫我先给你疗伤,我们慢慢来说,好不好?”
李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缓和了脸色,叹口气:“好。”
昆吾子忙奔过去,运起灵气为他护住心脉。
两人一时无言,只看一轮火红的夕阳慢慢落下山头。
如此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李善才又叹口气:“唉。师兄,这便是为什么。”
“从前那些事,我已不是很介怀了。只是我并不甘心。你带我入共济会,我得了道行。然后被赐予道号,变成如今这样子。咱们都舍了身躯、成了游魂。然后呢?”
“然后咱们扮作一个又一个人。什么人、在哪里做什么人、以什么人的身份做什么事,都不是你我可以做主的。我已做了九个人。作为每个人都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师兄啊你可知有时,我连自己都忘记了。”
“我问你可记得我是我自己是陈国女子陈荔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可知道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这些年我甚至连自己是女儿家都要忘记了只有见到你的时候才想起从前事。”李善的声音慢慢变得幽怨,“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
“长老们总说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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