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阳面的窗帘拢到一半,映出两道人影。
黑衣的身影侧身坐在床边,一臂扶起老者,手探在他的肩胛处,源源不断的内力从掌中流出。
她的眼睛半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彩。
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棱角分明,线条冷硬中又杂糅着几丝柔和。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柳莓扒上窗台偷窥,好奇地问。
旁边被绑的医生唔唔地动,两眼珠愤恨地瞪大,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柳莓回头无声地抬手放在他肩上,一脸同情,大兄弟,受苦了。
余光触到一旁站在的高大身影,她又像做贼一样快速缩回手,蹲了回去。
“不是很想看吗?”竹沥突然开口了。
啊?
柳莓抬头,竹沥的笑脸转过来,正好撞入眼帘。
“不不”她违心地否定。
“不想看?”竹沥脚步挪了两步。
柳莓咽了口水:“真的可以看吗?”
“为何不可以?”竹沥反问。
抱头蹲在柳莓身旁的罗织这次也抬起了头,呆萌地问:“看了不会有什么后果吧?”
比如说杀人灭口神马的
竹沥轻笑:“看了又不让你负责。”
“”柳莓惊恐,就凭你这个笑打死她也不敢再看啊——
但单细胞生物显然要单纯得多,罗织冲竹沥露出一抹善意的笑,立马抱起包扒上窗台,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形。
柳莓一手捂住眼,一手去偷扯罗织的衣角。
蠢货啊——
她都不忍心看了
但过了一会儿,仍是风平浪静,柳莓松开捂眼的手,却看见竹沥站在那儿,连眼神都没给她,而是投向了室内。
“老大,我的裤子快被你扯下来了”罗织扭过头,语气不满。
柳莓怔愣地松开手,眼神惊疑不定。
以前听说过竹沥此人来历神秘,做事滴水不露,而且锱铢必较,下手极狠,刚成名那会儿许多爆他黑料的同行下场都特别惨,在业内都混不下去了,带她的老前辈曾经给她总结过,情报要八面玲珑,哪些人得罪不起还是要分清的,这其间的厉害关系要慢慢琢磨。
到底,还是脑袋瓜子不够用。
柳莓现在看不出竹沥有什么意图,但既然是他让看的,罗织也都没事,于是她也放心大胆地伸长了脖子去瞧。
竹沥看了一眼趴在窗台上的两个小脑袋,眉梢上扬。
记者这种东西用好了,舆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哪怕只是两个小记者,也足够闹一场小风波。
病房内,老者的肩膀微微颤抖,忽地往前滑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一丝不易察的银光在空中闪过。
咔擦——
柳莓回头又惊疑地看着自家小跟班:“你做什么?!”
“我,我”罗织含糊不清,抱着相机像是做错事了一般,“我职业习惯”
他习惯性地摸出相机抓拍,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把相机给我。”竹沥的声音响起。
柳莓哭丧脸:“竹沥导师,罗织他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没有想挖你们的新闻,真的”
“老大你不是说”
“你给我闭嘴!”
竹沥已经拿过了相机,翻出了刚才那张照片,嘴角微勾:“拍得不错。”
柳莓咬唇欲泣:“竹沥导师,我们这就删”
竹沥快速地拷了一份到自己的光脑里,然后还给了罗织。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拍得不错,我想留一份欣赏。至于你们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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