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朝井口冲了过去,到近前时,那抹紫色身影已然凌空跃起,墨发随风飘散,映着半空的明月,翩若惊鸿。
仅几息之间,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几人都被打翻在地,还有个被一脚踢入古井的倒霉蛋,扑通声后就是紧促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我!”
龟公惊疑,失色问嬴政“你究竟是什么人?”
嬴政这会儿拎起了水缸前的子初,拍了拍他的脸,他闭着眼,猛地吐出几口水来,接着就开始不停地咳嗽,浸水发白的脸因这般的气喘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子初的相貌绝不差,是偏柔的俊俏少年模样,白瓷上染了绯红,如幅妙手丹青,那双剪水眸子睁开来,比起此时的月华毫不逊色。
嬴政啧啧了两声,大力拍了他的背。
子初又吐出一大滩水出来,复又狠狠地瞪她,就不会轻点,这么大力想拍死他啊?
少年堆里有人顶着龟公吃人的目光,弱弱出声:“他是沐公子的人”
然后就在嬴政扫过去的眼神里噤了声,缩了脖子。
另外又有人不长眼地附和:“是真的,他那身衣服,我们都认识,是沐公子的。”
嬴政这回无所谓了,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龟公,龟公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小眼睛在她身上溜溜地转,不知脑补了些什么。
“你与沐公子是什么身份?”
“你说呢?”嬴政不轻不重地反问。
龟公的脸色变了,沐公子初来乍到,但毕竟是上头的主子嘱咐下来的人,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得罪将来可能得势的人,笑道:“奴今天教训不听话的新倌儿,如果有何冒犯”
语气转了两个弯。
“那奴在此聊表歉意,这人今日受惊,等改日奴再带人来验吧”
没等嬴政提,这龟公就先卖给了她个面子,也是给这事抢了个台阶下。
嬴政眼神凉凉地看着龟公,嘴角的弧度加深。
院里他的人都被打趴下了,再不识趣,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龟公的表现她不稀奇,宫里教规矩的老宫女比他更会来事,要是碰上这类事,这会儿早已长篇大论下来,说明自己的苦口婆心,硬是给人洗脑,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对方好。
嬴政究竟是不是沐公子的人,到底只是身份低微的龟公,是不可能上沐公子跟前去问的,那不是打脸吗?
“龟公辛苦了。”嬴政应,眼送着这一大波人离开,院里只剩下了几个下人。
离亗馆里院落不少,院落之间景致颇美,楼栏亭榭,假石流水,让人心旷神怡。
嬴政让下人扶着子初,朝安排的院落而去。
两人被分到不同的院落,大抵是因为身份不同。
子初的身契不在自己手上,是为人身已不受自己控制。
而嬴政是被沐公子带回来的,花妈妈只是依着沐公子的意,给她口饭吃,是以,子初是在倌儿院里,嬴政为下人房内。
等到花妈妈想起在沐公子面前提上一两句,恐怕也就没有了嬴政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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