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咄咄逼人。
若非知晓王珠是个难缠的女人,说不定就已经去捉姚蛟。只是若冲撞了公主,回头王珠不知晓说什么,陛下多疑,必定不容。
想到了这里,韩飞流内心之中的烦躁之意不觉更浓了些,心里也是不是滋味。就因为王珠出身尊贵,就可肆意妄为?
不但韩飞流这样子,在场的人都是这样子想。
杨炼面容却有些会晦暗。
王珠不顾名声,包庇一个男子,虽是为了立威,可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而如今王珠的名声,更是与他杨炼不无关系。
今日不知道怎么了,他对王珠已经是没了往日耐心,越发是烦躁不安。
耳边,却听到王珠清脆说道:“韩大人何必如此着急,你瞧如今,江老板不是来了?”
一名中年男子顿时前来,赫然正是江家家主江余!
江余虽是中年,却也是容颜俊美,并且多了一份成熟男子才有的韵味,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魅力。
王珠眸子轻轻扫过,却也是漫不经心。
谁不知晓,江余和陈后那是关系匪浅。
当初陈后父母膝下无子,故而收养了江余为义子。未等改姓,陈后父母就双双去了。
只不过这些年来,江余素来也是安分,从未攀附过陈后谋利,兖州风评更是不错。
故而看到江余,众人顿时也不由得觉得,江余必定是来帮衬王珠的。
王珠身边,一名容色冷漠的少女忽而抬起头来,死死的看着眼前这道身影。
就是这个江余,这个畜生,逼死了她的有刀,养父养母,逼死了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安如意。这一刻,墨柔也不觉眼眶微微发红,若是她手中有刀,必定也是会将江余刺个对穿。
王珠如众人所言,柔声说道:“这一次方才来到兖州,江老板就殷切有加,并且还送上母后喜爱的香料,当真是有心了。”
王珠是大夏皇族,身份尊贵,并且江余也并未改姓,所以也不必称呼江余一声舅舅。饶是如此,王珠语调也是十分亲呢了。
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则是,王珠居然柔柔的说道:“从母后那里论,我也该称你一声舅舅,以后更应该多多走动,关系更为亲近一些。”
江余似怔了怔,微微有些局促,旋即苦笑:“草民愧不敢当。”
上次码头之上,江余并没有细细去瞧王珠。
如今他仔仔细细的瞧了去,屏风上描画仕女婀娜,屏风后少女身影也是隐约绰约,并不能瞧得多清楚。
江云海忽而怒道:“九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飞流不觉皱眉,江云海这般反应,莫非此事是另有别情?
“不错,当初我是家里贫困,母亲染病也是无药可医。是江老板赠了银钱,不但给我家里瞧病,还赏钱买了棺材。也是江老板一片好心,请人教导我习武,让我混入军中有口饭吃。他不过名字沾个江字,就认了我当同宗,如此仗义,实在是兖州一等一的大善人,对我更是有再造之德。”
江云海双目通红,说得也是十分激动。
那兖州贵女们听见了,也是颇为动容。
早听说江余是兖州有名的大善人,不但资助穷苦人家,而且还不求回报。
如今听来,竟然是真的。
如此心善,想来必定有善报。
墨柔也是恨得心口滴血。
是了,别的人都不会相信自己,不相信江余看着仁善,却是心如蛇蝎。
不知此人明明有人的脸皮,却是禽兽不如。
为什么,明明自己满心仇恨,处心积虑,仍然是不能动江余一丝一毫?
莫非这世上,当真只庇护这等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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