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敢到温汤池子上去过。
一则怕人多眼杂暴露行迹,二来丽蓝在本地有池子三座,陈国军一直摸不准她在哪座池子上。
今天,他得知丽蓝正在侯圩村的池子,谢广和侯海进门时已经很晚,估计丽蓝不会再去别处了,一定就宿在本村。
此时,他借口腹中不适,丢下谢广和侯海,从院子里摸黑溜出来。
街上已没什么人,陈国军由东往西,先经过陈小旺的家门口,听着有个年轻人正在发脾气,“……总之我一定要去禀告高总牧监!”
他再往村西走,温汤池子大门挑着大灯,但出入的人已不多。陈国军隐身在街暗处观察,只看院子里只有两三个当地的伙计在忙碌,看不到丽蓝。
自丽蓝离开交河,陈国军竟然一次也没见过她。等了一会儿,再无一个人出来,陈国军便有些心急,暗道我在沙丫城,只有那些矿役们认得,而此时那些矿役们早该泡完了,便冒充泡池子的人进去撞一撞,万一不妙,凭自己的身手还有谁能拦得住!
他从黑影里出来,迈步进院子。院中的布局与交河温汤大同小异,陈国军甚至能猜到,距池房不远处的一处房子,正该是丽蓝休息的地方。
院中有个伙计抬头,对他道,“大爷怎么这么晚来,已经没了热水,明天再来吧。”
陈国军“哦哦”着转身。但他听到丽蓝说话,“你去告诉后边灶上,再给这位陈老爷烧一锅水,开个单间儿。”
陈国军扭转身,见到有个女子站在入池房的门边,屋中的灯光映衬着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她正是丽蓝。
伙计奇怪,院子里不甚光亮,老板娘刚由池房中站到门边来时,这人已经转身,她连他的正脸都未见到却能叫出他的姓氏,看来是位熟人了。
伙计应声绕过池房,往灶上去传话。再有另一个伙计殷勤地躬身、请今天最后一位客人进来。
陈国军往里走,留意到丽蓝已经出门、果真往他猜测的那间别致的房子走去,房前是白石的栏杆,甬道边是花圃,而走在甬道上的女人他却不能多看。
在单间里,伙计把一应的用品摆放齐全,然后出去了。陈国军掩了门,不宽衣,而是先把外间一人高的木制衣架搬过来,放在随时能抓到的地方。
不一会儿,水池中“汩汩”注水,很快便满了,陈国军合衣坐在池台上不敢进去入池,耳朵仍留意着外边的动静。只要有急促奔过来的足音,他拿着木衣架就冲出去。
但是没有什么异常,连外边伙计收拾、打扫的动静也渐渐没有了。
此时出去为时尚早,陈国军自从潜回沙丫城就没沐浴过,他抵挡着那池温水的诱惑,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约莫有三刻光景过后,他原样从单间中出来。
通向大池子的门上着锁,池房大门内的柜台里已没有人,而柜台边的一扇半敞的门里灯光昏暗,他看到里面摆放着窄榻,看不到人,但有呼噜声传来。
陈国军就在柜台边站了片刻,一位伙计也没有,当然没有人要他的池子钱。看来,丽蓝还是念及着过去的,从她在并不明亮的院中一眼认出自己,到并未出现的抓捕,单间,都让陈国军有些感动。
他移步出门,到了院子里,往丽蓝睡觉的地方瞄了一眼。白石栏杆和花辅的后边,窗子上还有灯光,有个站于窗后的风姿绰约的身影。
他往四下里望了望,通往大街上的院门虚腌着,他鬼使神差地踏上了甬道。然而,窗子上人影转身,房中的灯光马上吹熄了。
他愣了一愣,再往前走,穿过白石栏杆相夹的甬道接近了房子,先推了推门,是从里面栓着的,而这个时候,窗前无灯正好不易被外人察觉,他蹑足走过去,站到窗下。
听到里面丽蓝道,“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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