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郎,叫阿爸抱抱!”那小家伙喜笑颜开,拖着亮晶晶的口水向他奋力爬去,阿踏笑哈哈地把儿子抱在怀里,便同郭嘉二人说起话来,这回他问的仔细了些,郭嘉对答自然毫无破绽,阿踏本来就没有什么机心,听得连连点头,对他们的遭遇大表同情。一会儿功夫,那女人便端了两杯茶上来,听阿踏的介绍说,这是他第二个妻子,第一个妻子回娘家探亲去了,娘家在半日马程之外的另一个村寨,那个村寨也是围绕这罗布湖而建的。这湖泊之大,犹如一片海洋,在它周围有许多这样的小庄子。那两杯茶却不同于中原的茶叶,而是罗布麻茶,罗布人逐水而居,穿罗布麻衣服、喝罗布麻茶、吃罗布麻粉、这种作物正是他们在鱼类之外最主要的一种生活依赖。那茶的味道虽不及中原的茗茶清香,不过罗布人身体健康、尤其长寿,却正因为常年饮用这种用罗布麻叶和花所泡的茶。当然,郭嘉和邢天并不知道这罗布茶的奇效,虽然感觉味道差些,可这热茶比起他们一路喝的马血、饮的冰水,已经可口百倍了,两个人就捧着热茶和阿踏老人聊起天来。阿踏的妻子麻利地收拾干净了鲜鱼,找来一些干燥的红柳枝就烤,烤的过程不放任何调料,烤熟之后上桌的时候才洒上一种叫做蒲黄的调料。接着又端上牛奶、还有一盘腌制的脆生生的白色根茎。阿踏说这是芦苇的根茎,在它刚刚生长的时候拔下,专取白色鲜嫩的部分,非常美味。郭嘉和邢天再次道了谢,便开口大嚼起来,那鱼烤得香酥鲜嫩,虽然不放油盐,却另有一种鱼肉的清香,两个人狼吞虎咽,足有三斤重的肥鱼,一个人差不多啃了两条,这才放下烤鱼,嚼着嫩生生的芦苇根喝罗布茶。这时还没到饭时,阿踏并不饿,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吃。等到两人填饱了肚子,阿踏笑道:“我那二小子陪他娘回娘家去了,他的房子正空着,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先在村子里住下吧!”郭嘉道了谢,便道:“阿踏大叔,你说前边还有一处专门接待来往客商的地方,现在那里正住着一些沙洲来的行商,不知道……都是什么人呐,我们两个……在沙洲那边也认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说不定能借他们的帮助,返回沙洲去!”
阿踏听了说道:“哎哟,这事儿我还真不大清楚,因为来往的客商经常经过这儿,我就在前边搭了些住房客舍,招待往来的客人,不过那边的事打前年开始就交给我的大儿子去打理了,我也只是听他顺口提过一句现在住在那儿的客人来自哪里,详细情形我还不知道。从这儿过去,得有段路呢,赶明儿吧,明儿我去给你打听打听,不过……年轻人呐,我劝你还是在村子里先住着的好,你们能从马贼手里逃脱,又跨越大漠,运气好啊,可运气不会总是站在你们一边的,你们就两个人,想要穿越这么长的大漠弋壁回到沙洲,太危险啦,没个熟悉道路的向导跟着,很容易就迷路,活活饿死、渴死在大漠里,哪怕是认得路,人单势孤,还容易再撞上马贼呢。”郭嘉道:“多谢大叔提醒,我们也不是一定要马上就走的,不过如果真能有什么熟人,提前打声招呼,也能有个照应。另外……,大叔帮我打听那些行商来路时,可不要先说出我们来……”“哦,这是为什么?”阿踏大叔稍稍有了些警觉,邢天苦笑道:“大叔,我们商人可不像你们这儿的人,与世无争,无忧无虑。在商场上,我们有朋友,也有敌人啊,有的真的是斗得你死我活的,要是万一是我们的仇家,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可是叫他们奚弄嘲笑一番,却也……”“哦哦!”阿踏爽朗地笑起来:“你们外面的人呐,说得也是,当初我走沙洲的时候,你们那边的世家豪门、商贾巨富,确实是勾心斗角,好好好,就依你们,我帮你们去偷偷打听消息!”说着,他还童心未泯地向郭嘉和邢天眨眨眼睛,似乎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是件很有趣的事。双方又唠了一阵,阿踏就领着两人去他二儿子的住处,那也是一间木板房,前边红柳枝扎得篱笆墙,门上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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