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今天是大年初三,大街已开始热闹起来,人流如织,几家酒馆基本上都已满座。
宋人虽然不吃午饭,但也不绝对,象干苦力的夫役,肚子饿极了还管什么中午下午,再加上新年期间很多人起得晚,早上一顿耽误了,中午吃饭也很正常。
这时,李延庆看见前面有家包子铺,便信步走去,刚走到包子铺前,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他,李延庆一回头,只见后面跑来一名男子,正是族祭时见到的李冬冬,李延庆还准备初五去他家,没想到在县城居然遇到了。
李延庆连忙迎上前,“冬哥怎么来县城了?”
也幸亏昨天父亲告诉他,这位李东东和他同辈,不然他就会喊冬叔了。
“我来县城买点东西,刚才看见背影有点像你,便一路追来,果然是你。”
李冬冬很热情,拉着李延庆道:“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下你馆子。”
李延庆指了指包子铺,“这里就蛮好了。”
“哎!包子有什么好吃的,跟我来。”
他拉着李延庆走进了对面的林记酒馆,上二楼找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李冬冬点了四五个菜,要了一壶酒,便笑问道:“小老弟怎么会在县里。”
“我来书坊买一些书,冬哥怎么也在这里?”
“不瞒老弟说,我这次回乡,一是祭祖,其次是想买一批药材回京。”
“冬哥不是卖茶吗,怎么又卖药材了?”李延庆不解地问道。
李冬冬笑了笑,“光卖几碗凉茶能赚多少钱,交房租都不够,还得做做别的营生才行,正好我认识一个药牙人,他听说我要回乡,便托我买几千斤咱们汤阴县的特产熟黄连。”
“冬哥跑这一趟能赚多少钱?”
李冬冬笑着摆摆手道:“一般人我不说,但老弟要问,我就不瞒了,就这个数!”
李冬冬伸出两根手指,李延庆笑着:“两百贯!”
“哪里有啊!二十贯。”
李延庆顿觉惊讶,“几千斤药材才赚二十贯!”
“你以为能有多少,我就只赚个辛苦费,大头在牙人那里,是牙人的本钱,要是我的本钱,这一趟我至少能赚三百贯。”
牙人就是中介,给买家卖家牵线搭桥,中间收取佣金,一些有本钱的牙人就变成了中间商,赚取更大的利益,李延庆当然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家大业大的李冬冬居然为二十贯钱奔波,看来他在京城混得也并不如意。
“冬哥前两天说东京到处是钱,为什么不做点别的买卖。”
李冬冬摇摇头,“东京的钱是很多,却不好赚,象盐、茶、酒、矾、铁、香药都是官营,你敢参合进去,轻则血本无归,重则吃官司下狱,而且很多营生就算不是官营,也是被权贵垄断了,摇身变成行头,设立各种行会来限制,总之一句话,赚钱要有本钱和权势,象我这种一无权势二无本钱,也只能跑跑腿,或者卖几碗凉茶做小本买卖。”
“那冬哥为什么不回县里做买卖?”
李冬冬苦笑一声,“你若去京城见了世面,就看不上这种小县城了,说实话,县城虽然不错,但钱太少了,刚才那家包子铺,东主我认识,一家五口人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一个月才赚六七贯钱,还不能雇伙计,现在汤阴县雇一个伙计,一个月最少也要三贯钱。
京城那边贵一点,要五贯钱,我的茶铺也雇不起,我负责点茶烧水,浑家跑堂卖茶,一个月也最多赚十几贯钱,却打肿脸充胖子,回乡冒充京城的阔佬。”
李冬冬本来只是想说汤阴县太穷,可说着说着,便把自己扯进来了,加上他喝了几杯酒,说话就不着边际,把自己老底给抖出来了。
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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