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走的虎头船停泊在距离永济渠约一里的一片水荡中,两岸杂草丛生,四周分布着大片树林,距离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也在百步外。
李延庆藏身在一棵大树上,茂盛的枝叶遮蔽了他的身影,透过枝叶缝隙,李延庆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船只的动静。
这时,船只的舱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光着上身的大汉,他手执一把解腕尖刀,另一手拎着一只刚刚剥了皮的肥羊,蹲在船头开始洗剥起来。
片刻,船舱里又出来两名汉子,其中一人抱着两坛酒,另一人则在搭烤肉架子,他们一边忙碌一边聊天,声音清晰传到了李延庆耳中。
“这一票收获还不错,都是上好毛皮,至少价值三千两银子,想必杨牙人已经替我们找好了商家,明天我们就去大名城把货物卖掉,去京城好好快活几天!”
“大哥,张管事那部分要不要给他?”
“理他做甚,老子替他杀人,没问他要钱已经不错了,还想分我们一杯羹?信不信我割了他的一身肥肉烤来吃!”
李延庆慢慢捏紧了手中剑柄,自己最初的直觉没有错,这并不是简单的杀人劫财,而是有人蓄谋害死族长,只是....这个张管事究竟是什么人?
白氏兄弟已经收拾好肥羊,将羊肉架在火盆上烧烤,又端起大碗喝酒,李延庆却不敢离去,他在耐心地等待时机到来。
雷捕头说这白氏三兄弟绰号蛟龙三雄,无论水中还是陆上的功夫都十分了得,上百名衙役曾经两次把他们包围,还是被他们突围而走,反而死了不少人。
李延庆知道自己的武艺,如果单打独斗,他或许可以利用自己速度快的优势出其不意干掉对方,但对方现在却是三个悍匪,他肯定不是对手了,只得等他们喝醉酒,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
白氏三兄弟一通酒喝到深夜,这才醉熏熏地各自回舱睡觉了,李延庆脱去外衣,赤着上身,将短剑背在身后,腰间又放了三颗石子,这才无声无息潜入水,向大船游去。
船后有缆绳,李延庆借助缆绳攀上大船,稍微匍匐片刻,没有听到动静,便一点点沿着船舷向前面爬去,他之前看得清楚,三人中有一人醉倒在船头甲板上,另外两人回舱睡觉了。
就在这时,舱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名满身酒气的大汉走了出来,李延庆心中一惊,立刻缩身在船舱外的黑暗中。
“大哥,回去睡吧!当心晚上冻坏身子。”
睡在甲板上的大汉嘟囔两句,只翻了个身,却没有动,起夜之人也懒得叫他,便歪着身体踉踉跄跄向李延庆这边走来,李延庆将整个身体的趴在甲板上,心中紧张地怦怦直跳。
万幸的是,这名大汉并没有看见李延庆,他走到船舷边,背对着李延庆,解开裤子‘哗!哗!’向河中撒尿,机会已经来临,李延庆却有点犹豫,虽然他曾经目睹胡大叔杀人,但他毕竟没有亲手杀过人,他不知该怎么下手?
李延庆稍稍犹豫一下,这名大汉却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正好看见了躲在暗处的李延庆,他的眼睛蓦地瞪大了。
这一刻,李延庆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挺身一剑刺出,这一剑快得无以伦比,大汉躲闪不及,短剑从他胯下刺入,狠狠刺进了他的身体,大汉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一歪,重重摔进了河中。
李延庆索性豁出去了,向睡在甲板上的另一名白氏兄弟猛扑而去,睡在甲板上之人是白氏兄弟中的老大白明,他被三弟惨叫声惊醒,只是身体还一时没有从困顿中恢复,他吃力地坐起身,四下摸索身边的解腕刀,眼看他要摸到甲板上的解腕刀,李延庆已扑至,飞身将他扑倒在甲板,压骑在他身上。
白明身体虽然还没有恢复敏捷,但手臂已经恢复了,他一只手托住李延庆手臂,不让他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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