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忠叔将白马雪剑洗刷得干干净净,雪剑见李延庆出来,立刻伸出长嘴,在李延庆的脸上亲热地拱了一下,用蹄子在石板上哒哒地踢了两声,仿佛在催促主人赶紧出发。
这时,菊嫂也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将一只稻草编的袋子递给李延庆,上面还腾腾冒着热气,“这里面是二十个刚刚蒸好的肉包子,小官人路上吃!”
“谢谢菊嫂了!”
李延庆将包子放进马袋,又摸了摸大黑的头,紧紧搂抱它一下,大黑依偎着他呜咽两声,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小主人的手。
“忠叔,大黑就拜托给你了。”
“小官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
李延庆认蹬上马,马匹踢踏走了几步,他双腿一夹,马匹如箭一般奔出了院门。
众人涌到门前,向他挥手告别,“小官人,一路顺风!”
李延庆回头高声道:“你们也多多保重!”
马匹冲进了夜雾,渐渐消失在远方。
鹿山镇客栈旁,岳飞、王贵和汤怀在耐心地等待着李延庆,王贵和汤怀两家在京城都有产业,他们不需要带多少东西,只需要带足路费便可。
两人都穿了一身锦缎做的武士服,腰佩长剑,后背弓箭,鞍桥上还挂各自的兵器,汤怀是一支钩镰枪,长约九尺,异常锐利,但他手中依然拿着他从不离身的金丝小折扇。
王贵则是一把四十斤重的金背虎牙刀,全镔铁打造,锋利异常,是周侗最得意的收藏品之一,他送给了王贵,另外,王贵还背一支钢鞭。
一般人不准携带重兵器,但他们是武举人进京,有专门的许可文书,允许他们携带。
王贵和汤怀精神抖擞,显得格外地俊秀爽朗。
岳飞也穿一件细麻做成的月白色武士服,胯下骑着李延庆借给他的火烈马,他的大青马年纪太大,很难承受长途跋涉,岳飞佩剑背?,鞍桥上挂一杆寒光闪闪的银枪,后背一支十五斤重的瓦楞锏。
岳飞家境不宽裕,这次他们考中武解试举人,尽管县学士子和民众都不当回事,享受不到出城迎接和跨马游街的荣耀,但他们却得到了知县蒋大道的大力表彰,县里每人赏了他们二十两银子,岳飞也正好解决了路费难题。
加上兵部武学待遇优厚,不仅食宿费用全免,而且每天还有五十文钱的补贴,岳飞去读武学基本上不用家里花钱。
这是他的明智决定,否则他读完州学后,无论他能否考上太学,他都只能回家务农,他的家境无法支撑他去京城读书。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精神一振,这一定是李延庆来了。
不多时,李延庆疾奔而来,老远便歉然笑道:“让大家久等了!”
李延庆的打扮却和他们不同,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襕衫,头戴游学冠,腰束革带,典型的士子打扮,他没有带任何兵器,但鞍桥上却挂了一只大皮囊,里面便是他的铜弓铁箭,不过钢丝弦已经取下,铜胎弓和铁箭都刷了一层油并小心地用油纸包好。
看起来他就像一个即将出门游学的士子,在三名英姿勃勃的武士中显得略有点不合群。
王贵笑嘻嘻地伸手捏了捏皮囊中的铜弓,“我刚才和老汤打赌你有没有带弓,结果我赢了!”
王贵回头得意洋洋道:“说好了,今天的晚饭你请!”
汤怀撇了撇嘴,摇摇小扇子道:“某些人带了三百两银子还念念不忘占别的人便宜,什么叫为富不仁,这就是了。”
“去,你小子也带了三百两银子,还好意思说我!”
岳飞眉头一皱,“你们俩别闹了,时辰已经不早,我们该走了!”
李延庆哈哈一笑,“走了,走了,到京城发财升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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