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回军营休息了一个时辰,天刚亮时,便有士兵来向他禀报,知府杨绪舟求见。
杨绪舟来见自己,是预料之中的事,李延庆点点头,“请他来大帐叙话!”
广兰酒楼变成了西夏的情报总站,杨绪舟不给一个交代怎么行?
不多时,杨绪舟匆匆走进大帐,进帐便向李延庆拱手道:“打扰同知了!“
李延庆起身笑道:“真是稀客啊!知府请坐。”
杨绪舟恐怕是最窝囊的一届知府了,按理,他是京兆府的最高军政长官,但军队有同知掌管,滴水不漏,他不仅插手不进去,甚至连乡兵和厢军的权力都被李延庆剥夺一空。
而政务方面,又被地头蛇通判马善牢牢把持,日常政务他也插手不进去了,只有朝廷下发的任务他才有管理权,可偏偏朝廷事务也不多,一年也不过三四件,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闲中度过。
或许是闲的时间太多,杨绪舟也利用手中之权做起了生意,他的小舅子孔笛便是他的代理人,几年间光酒楼就开了五座,还有客栈、商铺、赌馆等等,李延庆全家去吃饭的曲江酒楼也是杨绪舟的产业,但杨绪舟做梦也想不到,他租金最高的广兰酒楼居然变成了西夏人的情报总站,这件事传到朝廷,他的知府之位就休想保住了。
这让杨绪舟十分紧张,他倒不是怕李延庆向朝廷汇报,他是怕马善利用这件事做文章,只要李延庆肯替他掩饰,不管马善再怎么弹劾他,他都能解释。
但要让李延庆保他,他就得拿出诚意来,可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并不多,着实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杨绪舟坐下,欠身道:“李同知,我想解释一下广兰酒楼之事。”
李延庆笑着摆摆手,“不用急,我们先喝杯热茶!”
亲兵送进来两杯热茶,李延庆喝了一口浓浓的热茶,头脑清醒了一点,杨绪舟却显得心事重重,他喝了一口茶又道:“广兰酒楼是我小舅子的产业,不过他不管经营,只负责每年收租,对酒楼具体的事务他一无所知。”
李延庆点点头,“杨知府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根据最新审讯结果,似乎对孔笛很不利。”
杨绪舟一惊,“这话怎么说?”
“审讯结果显示,孔笛是知道酒楼从事情报活动,但孔笛为了得到两倍的租金,他采取了沉默,我不是说孔笛参与情报传递,但他确实有包庇嫌疑!”
杨绪舟顿时急了,“这件事请李同知务必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李延庆微微一笑,“我给杨知府提个建议如何?”
杨绪舟精神一振,连忙道:“请说!”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孔笛本身没有参加情报传递,说明他不是西夏的探子,但他肯定有包庇之罪,如果杨知府能尽快与孔笛切割,那不管孔笛怎么惩处,都和杨知府无关。”
杨绪舟半晌道:“李同知是让我休妻吗?”
“休妻只是一个形式,本质上她依旧是你妻子,等过几年这件事不了了之后再娶回来就是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如果杨知府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杨绪舟叹了口气问道。
李延庆淡淡道:“这其实不是我的问题,杨知府心里应该有数。”
杨绪舟当然明白李延庆的意思,真正的威胁是马善,马善抓到这个打击自己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但杨绪舟不可能去求马善,他只能求李延庆帮忙,沉默片刻,杨绪舟叹了口气,“我和妻子是青梅竹马,多年伉俪情深,就算是表面休她,我也做不到,但这件事还是请同知无论如何帮帮我,李同知的大恩,杨某铭记于心。”
说完,杨绪舟起身向李延庆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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