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这个消息俨如晴空霹雳,李延庆呆住了,忽然,他眼睛一红,连忙扭过头去,泪水忍不住汹涌而出。
这时,李大器匆匆走出来,见儿子居然哭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王贵情绪稍好一点,忍住悲痛道:“世叔,我们师傅去了。”
“啊!是哪个师父?”李大器急问道。
“周师傅!”
听说不是姚鼎,李大器心中稍稍好一点,他和周侗不熟,甚至从未谋面,不过他还是安慰儿子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不要太难过了,赶紧去给师傅奔丧吧!”
李延庆抹去泪水,咽哽着声音问王贵道:“他们几个呢?”
“他们去请假,我来通知你,我们马上就走。”
“我也去!”
李延庆甚至来不及去太学请假,他跑回家宅牵了父亲的马匹,翻身上马,跟着王贵向武学方向奔去。
一刻钟后,五人离开了汴京城,加快马速向中牟县疾奔而去
周侗最终没有能挺过这一关,他苦苦熬了半年后,旧伤发作,最终油尽灯枯,病逝于中牟县的家中。
中牟县周府大门前已搭起灵棚,周侗的家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披麻戴孝,迎接周侗从前的同僚朋友前来吊孝。
李延庆五人来到灵棚,长子周峙便迎了出来,众人难掩内心的悲伤,抱头痛哭,旁边人纷纷劝慰,众人这才拭去泪水,跟随周峙进灵棚祭拜。
他们是周侗的徒弟,按照风俗,他们也戴上了孝,七天后,周侗的遗体将火化带回家乡安葬,这也是没有办法,天气太热,尸体无法带回陕西,家人又不愿意就地安葬,只能带骨殖回乡。
李延庆等人是第四天赶到中牟,这时,周侗生前的亲朋好友也纷纷向中牟赶来,甚至包括禁军也派来了官方代表。
李延庆和岳飞、王贵等人披麻戴孝坐在灵棚内,众人已经守灵两天,今晚是最后一晚,明天周侗遗体火化后,家人将返回陕西老家安葬,李延庆他们也将返回汴京。
灵棚内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大多是周侗几十年的老友,每人上一炷香,然后俯身下拜,这时,李延庆忽然看见一个戴着范阳帽的男子,他俯身在灵前拜了三拜,便戴着帽子匆匆转身走了。
李延庆忽然站起身,岳飞不解问道:“老李,你去哪里?”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李延庆从后面钻出灵棚,他四下寻找,终于看见了那个戴范阳帽的男子,见他向街对面的一条小巷走去,李延庆立刻追了上去。
追出数百步,李延庆终于追上了男子,他在后面喝道:“站住!”
男子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淡淡问道:“你追我做什么?”
“我们应该认识吧!”
“当然见过!”
男子转过身,摘下范阳帽,露出一张削瘦的脸庞,赫然正是在延寿山庄里遇到的栾廷玉。
“你是二师兄栾廷玉,对吧?”
栾廷玉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他低低叹口气,“师傅活着的时候,不允许我来看他,我在他心中已经不是徒弟,可他在我心中,永远是师傅。”
“为什么?”李延庆问道。
“小师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我知道,你现在是蔡京的人。”
栾廷玉摇摇头,“只说对一半,我替蔡京做事,只是他出钱雇我而已,我替很多人做过事,包括童贯、梁师成,甚至还包括当今天子,小师弟明白了吗?”
李延庆明白了,栾廷玉其实就是一个职业杀手,他沉吟一下道:“可就算如此,师傅也不至于不认你这个徒弟。”
“可我确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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