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区域时,他又一次停下来,因为一幕惨不忍睹的画面正在眼前上演。
被战火与血液肆虐过的草地上突起一个又一个鼓包,灰色的泥土簌簌而落。
他本以为又是那种浑身包裹在厚厚甲壳里。能够喷吐酸液的生物,可惜不是,钻破地面的是一种又长又尖的利刺,那些跑在他前面的人相继倒下,被不停起伏的利刺戳成一个个马蜂窝。
血从动力装甲的窟窿里往外冒,有时地下钻出的东西会把他们翻个个,扎完正面再扎背面,血浆、碎肉、金属碎片散落一地,将整片区域染成血红色。
罗伯特的手在抖,身体在抖,上下牙床都在抖。
两枚破片手雷滚落在地,被蔓延至脚下的血水浸染。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与大哥通话时聊起的一件事……
说实在的,他很讨厌与那个进入长老会医院的家伙说话,因为父母总把那人挂在嘴边,当成榜样来说教。
毫无疑问,这让他很不爽,只是碍于手足情分,不好撕破脸,于是选择维持这种不近不远的兄弟关系。认真说来,那个跟他在一张家庭照上的四眼男,甚至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的战友来的亲密。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之间的友情,只有同窗,同袍,同piao的关系最为牢靠。他跟同室的战友打过群架,吃过一样的苦,玩过同一个女人,比起那个只知埋头学习与工作的大哥,更像真正的兄弟。
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沉溺在王权力所惠及的美丽人生,越来越疏远家庭。
于是,在接起那个电话,到挂断电话这个过程里,他一直在敷衍那个男人,听着对方像个喜欢八卦的娘们儿一样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医院里面发生的趣事。
对方眼里的趣事,到了他这里,压根儿就是一堆没用的废话。
当然,即便懒得听那人啰嗦,完全没有把谈话内容装进心里,时至此刻,却依然回忆起谈话中的一个片段。
他的大哥曾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尊敬的甘加达斯市市长被人用剑割去了下面的部分,据说……下手的人正是唐方。然后换成语重心长的口吻。叮嘱他最近小心点,“克哈诺斯”的局势变得很微妙,尽量不要在这个关头惹是生非,以免为自己招来灾祸。
他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这种故作老成的说教式谈心。
那次通话不欢而散。
虽说最近一段时间风起云涌。有小道消息称贾思帕、力诺瓦两位王子都是死在唐方手下,但是他依然不相信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家伙有足够的胆识与能量做出这一系列事件。
名望很大的人,实际的才德常常很难跟名声相符。
他一直认为姓唐的年轻人是亨利埃塔那个老东西故意捧起来,用以对抗国王陛下的工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但是经历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再那么想。
卫戍部队,内务部特工,包括所剩无几的黑武士卫队在内,要么成了虫群口中的午餐肉,要么变成溃兵,一退千里。
如果这就是“晨星铸造”的力量,别说把一位尊贵的市长给yan掉,就算把国王陛下杀掉,都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许多:“他……他不会真把国王陛下给杀了吧。”
其实不只罗伯特在那片尖刺地狱前停下,还有许多人及时刹住脚步,没有投入死亡的海洋,一些人还在利用通讯设备呼叫直升机或者穿梭机进行支援。
2道烟龙在空中划出螺旋形轨迹,最后轰的一声爆成一团火球,啄木鸟级武装穿梭机化作无数带火碎片,雨点般落入前方的血肉地狱。
这便是对求援行为最好的回应。
还有人把希望寄托在武装载具上,等待装甲车抵达,好乘车脱离这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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