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者声嘶力竭的喊声,她的头随着动作疯狂地落入水中,又在奋力顽抗里窜出水面:“救命!救命!”
没有人会游泳吗?四月的脚像是注入了铅块,仿佛连动一下都难以为继。她惊疑的目光从看客们的脸上徐徐掠过,有母亲教育小孩子‘不要学那位姐姐乱跑,知道了吗?’、有成年的男人打电话请专业人员过来、有年过半百的老爷爷老nǎinǎi口里嚅念着‘作孽啊。’
“啊!”一道巨大的浪头宛如无形的大手蓦地按住那女孩的头颅,她凄凉的声音在狂风里像是突然断线的电台音,一下子好像被吞噬殆尽了。
算了!四月咬咬牙,踏入冰凉刺骨的海水里去,用自己不太优秀的游泳技术拼了命地游过去。她捞起那个没了半条命的女人。却发现那个女人正紧紧拽着另一个沉睡的男人的手:“喂怎么回事,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掉进来的吗?”
女人气若游丝:“刚刚海浪很大我看见他躺在那边,过来救他,所以被卷进来了。”
闻言,四月狠狠怔了一下,联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不由得十分愧疚,她呐了呐嗓子,在狂躁的风里对着女孩儿说话:“那你抓好我,这边离岸边不远,我试试把你们一起带出去。”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但心里总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想要再尝试一把。
好在他们落水的地方确实离岸边不远,所以尽管是筋疲力尽了,四月还是把这两个人带到了岸边。那些原本的看客围观了这一幕,脸上多少有一点讪色,他们开始有人送衣服毯子过来,甚至之前那个打电话请专业人员过来的成年男人都忍不住对着电话里的人bào起了粗口。
冰冷的海水沿着四月的头发滚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水流。她刚刚就觉得那个男人的气息很淡,有些怕他真的死掉,于是就第一时间过去察看。
一线阳光从她的睫毛中穿破落在那个沉睡的男人的脸上。他看起来面目全非,脸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头发也黏在了一起。似乎光从这张脸上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他的身上还有一点鱼腥味,一点海水味。所幸身体还是温热的。所以,这个男人假如不是刚落水不久的,那么也是个有本事的。能在海上漂流这么多天,才体力不支地晕倒,实属不易。
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阳光把她的脸照得发热,她二话不说使用着电视里看来的急救方式,有规律得按压着男人的胸膛。发觉收效甚微后,她猛地一俯身,心急火燎地凑向了男人的嘴唇。
“卡!”陈导大约是对于刚刚的那一幕很是满意,他不由转过脸来,看着一旁的周,语气里还有那么一丝得意:“怎么样?不错吧?”
阳光把海边照得发亮,周的眼睛徐徐地眯成了一条缝,“是不错。”她的声音含着点悠淡:“你可没有说,作为一个女工的时候许歆行事会瞻前顾后,心里也会对生死有诸多计较。你更没有说,季言飞机延误,现在躺在那儿的是高薪聘请来的、恰好受外伤符合男主人设的渔民。可能就算是我,也未必能那么自然地演绎。”
“陈山你捡到宝了。”
陈山招招手,大概是想让浑身湿透的四月过来休息,周却抱臂站在那儿,忽然眉梢上挑:“不过那个落水的女演员演得有些僵硬。”
“嗯?”陈山身形一顿,表情变得有些莫测。
周徐徐地氤氲出一个笑容,艳丽的唇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再来一遍吧。作为参谋,我的意见。”
四月因此把这场戏拍了十二遍。周晨涵在一旁看着,嬉皮笑脸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冷如冰窖。第十二遍的时候,四月骨头都冰了,好不容易等到陈导喊卡的瞬间,她一把扑入了周晨涵的怀里,小小的一张脸白得像是寒霜:“好冷。”
周晨涵抱着她的指尖也随着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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