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和巡抚联名举荐,可以说这个区区县令十拿九稳,而且还是新安这种靠近洋人巢穴,少不得要和洋人有瓜葛的地方的县令,大概没人会跟朱敬伦来争的,要知道前r县令可是被洋人烧死的,谁知道这些野蛮人以后还不会不会闹出同样的事情来,反正有门路的人要求官,都不会选择这种地方。
朱敬伦摆摆手打断伍崇曜的道喜:“伍东家切莫急着道喜,本官有一个不情之请。本官若就任新安知县,就该为新安百姓谋福。可如今新安因为战乱,百业凋敝,本官想请伍家在这里开一家大商铺,就近跟洋人做买卖。本官的那笔银子,就存在伍家的铺子里,也方便本官随时调用,不用的时候,正好方便伍家用来周转一二。”
伍崇曜愣了愣,没想到朱敬伦是想要自己在新安开设一间商铺,这不是什么大事,伍家的铺子多了,多一间不多,少一间不少,至于跟洋人做生意,伍家一直是跟洋人做生意的,即便十三行的公行取消了,可伍家的关系网还在,依然是最大的出口贸易商。
“方便的时候,怡和行也不是不能重开!”
朱敬伦继续道,本以为伍崇曜会欣喜若狂,他却突然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莫要在让伍家经营公行。
十三行中与伍家齐名的潘家潘有度总商曾有一句话叫做“宁做一条狗,莫做洋行首”,本以为只是一句哭诉的俏皮话,朱敬伦真的不知道工行制度还真的对伍家这种行商有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提也罢,朱敬伦转变口气:
“公行当然是做不了的,本官也没有本事让朝廷重开公行。”
听到这里伍崇曜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听朱敬伦道:“不过怡和行这个招牌还是可以用的吗,令尊用一辈子把这个招牌做成了金字招牌,丢弃了岂不可惜。”
听到这里,伍崇曜更是惶恐,又一次叩头:“大人还是饶了小人,不瞒大人,家父生前宁可破产也想丢了怡和行这个招牌,小人若是在用这招牌,那就是不孝之子啊!”
朱敬伦愣了愣,伍家到底受到多达刺激啊,伍秉鉴竟然要把自己一手打造的金字招牌,当成烫手山芋?
有些情况不在其中就不解其意,十三行的行商在第一次鸦爿战争之前,确实十分风光,但是一旦清政府遇到麻烦,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发生天灾了他们得出钱,发生战争了,他们得出钱,出钱不利索了,没有满足官员的预期,更是有可能被捉拿问罪。
当然清政府的专卖保护,确实让广州十三行的行商们享有巨大的专卖利益,也就是扬州的盐商能跟他们相比。
乾隆年间盐商、行商这些专卖商人的日子还算好过,乾隆朝之后整个清朝就开始走下坡路,这是传统封建王朝的规律,兴衰交替。
根本原因就是人地关系发生了变化,前期人口不断增长,因此生产增加,国家变得富裕。可是人均技术水平并没有提高,当人口增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口就不再是财富,而变成了一种负担。
清末人口达到四亿多,而耕地面积始终没有增加,道光年间的人均耕地只有两亩,而康熙年间超过六亩,土地是无法增加的,这种无法根除的矛盾造成中国总是兴衰更替,一次次治替。
一旦土地无法养活生活在土地上的人民,即便温和如中国人,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到了晚清时期,各种社会问题集中爆发,民乱不断,什么天理教、白莲教不提,太平天国就是其中的代表。
遇到太平天国这种,按照惯例朝廷也是要管行商要钱的,因为清朝吸取了明朝的经验教训,更喜欢从商人手中搜刮,从底层的穷鬼身上搜刮弄不好要付出王朝倾覆的代价。如果只是太平天国这种自然爆发的农民起义兴致的,行商掏钱也还能顶得住,不巧的是,晚清赶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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