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其难去了,回国后就给了一个漕运总的的肥缺。柏贵这次来,是奕欣找他说的,他没有拒绝,也是想为当年犯下的错做点弥补,也许以后骂他的人会少一些。他死后还有点颜面见列祖列宗。
但朱敬伦跟他叙旧,不跟他谈国事,让家人拜见他之后,就带着他在皇宫里转悠,一点都不给他谈正事的机会。
“我这里虽然小了一些,比不得紫禁城,但春夏秋冬四季常青,草常绿,花常开,也有一番味道不是?”
朱敬伦带着柏贵转着,给他看一草一木,很多都是朱敬伦闲暇时候自己亲自种下的,养心静气,很好。
柏贵突然接话道:“紫禁城合元明清三代之力,才有如今的盛况,大明国家初立,陛下励精图治,不为外物所扰,实乃大明之福。外臣闻,南京的长毛贼匪营建的伪宫殿竟比紫禁城还大,真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啊!似此伪国焉能不亡!”
柏贵借故就将话题往太平天国身上引,朱敬伦笑而不语,遥指前方角门,此时一群侍女追着一个孩童匆匆而过。
“小孩子太调皮了!”
张柔生的男孩,已经五岁了,起名为凝华。
在朱敬伦有意为之之下,第二年二妃子高媛也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起名凝夏。
两个孩子名字合起来,以为凝聚华夏之一。
“男儿本该如此!”
柏贵随口一说。
朱敬伦马上道:“可不是吗,还是女儿乖巧,就是刁蛮了些。俩人在一起就打架。”
柏贵呵呵一笑,也不好说话,能说什么,这要是两个皇子,那才热闹呢,现在打架,将来争位,有的看了。但这是一男一女,也就没什么事了。
这时候柏贵的脚步有些蹒跚,毕竟是一个八十多岁的人了,土都埋在脖子上了,稍微走走就会累。
朱敬伦关切道:“老大人倦了吧。”
柏贵苦笑道:“不比当初了。”
朱敬伦点头:“我派人送老大人去休息吧,就住我这里,还是大人另有安排?”
柏贵躬身道:“外臣岂敢夜宿皇宫,还是住使馆的好。”
满清在广州也是有领事馆的,设立的时间不长,1876年,也就是两年前,清政府跟英国谈完烟台条约,解决了马嘉理案后,派郭嵩焘去英国道歉,同时开设领事馆,紧接着第二年就分别在大明和巴黎都设置了领事馆,驻大明领事是曾国藩次子曾纪泽,曾国藩两次来信都是通过日子转交的。
朱敬伦叹道:“使馆简陋,大人年事已高,我到有个好地方,不如就住巡抚衙门吧,也算怀旧了。谈起事情来也方便。”
柏贵愣了愣,他在广東任职多年,巡抚衙门住的是最多的,当巡抚的时候住这里,当了总督后还住哪里,因为总督府当时被英法联军给炸成了废墟。
他听朱敬伦的口气没有他意,叹了口气,倒也真想去怀旧一番,也不知道那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此就承陛下的美意了。”
朱敬伦马上喊人送柏贵去巡抚衙门,仔细交代路上要慢一些,大人年事高,身子弱,经不起颠簸。
柏贵又一番感慨,明知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当不得真情,但见朱敬伦念旧,也不由感触,毕竟对方也是一个皇帝啊。
到了巡抚衙门他更加感慨,这里的变化并不算大,衙门的大门都没有换,还是那一扇旧门,只不过换了匾额,上书尚书省三个大字。
里面的变化就大了一些,过去亭台楼阁的,有好几个花园子,现在密密麻麻都是建筑,大明的官衙恨不能给每寸空地都盖上房子,但每一间房子却很普通,就是青砖大瓦房,窗是木窗,门是木门,只是窗上装了玻璃,看着眼熟,好似在京城里见过,但好像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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