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谌正要说话,见尔朱荣远远的随行而来,急忙改口,没话找话地说:“陛下登基已经半月了,可是后宫虚位,皇帝无后位帮扶,恐为不祥,也该考虑大婚盛典。”说话间,尔朱荣已来到身边,元谌随便找了个借口,悠然离去。
尔朱荣知道元谌还为迁都的事心怀不满,此时被大婚一事触动神经,也就陪伴皇帝,闲廷信步。
君臣二人登上华林西园旁的凌霄殿高楼,登高远眺,眼见白云苍狗,黄河东去,洛都商埠尽收眼底。亭台楼榭,巍峨皇宫卧虎藏龙,更有街衢通达,绿树掩映,一派盛京繁华景象。京都形胜,确非西北恶壤可比。
尔朱荣装作惭愧的样子对孝庄帝说:“此时我才知道自己的愚昧,居然想迁都北上,眼看京师的繁荣,再想想元尚书的话,确实深有道理,微臣惭愧呀,为我的无知冲动向陛下请罪。”
元子攸一笑说:“迁都一事,大将军原也是出于好心,这也不能怪罪于你。”面对皇帝的抚慰,尔朱荣顺势启奏,并州刺史元天穆等立功边隅,应予加封。
皇帝面对权臣的咄咄逼人,只得准奏:封元天穆为上党王,入朝辅政;尔朱世隆为侍中,尚书;尔朱兆为骠骑将军,尔朱天光为肆州刺史;贺拔岳兄弟、尉景、高欢、孙腾等皆有授位奖掖。自此,尔朱氏控制朝政,州郡。
这天下午,诸将到太原王府叩谢尔朱荣的荐引之恩,尔朱荣设宴款待。席间,北乡公主把尔朱荣叫进内室说:“他们一个个跟着你尔朱荣都获高官厚禄,只有我那女儿英娥,自肃宗暴崩,又被灵太后逼迫削发,送入瑶光寺,如今一人独居后宫,好不悽惨。”说完这么短短的一句话,眼圈居然就红了。
昨天,北乡公主进宫探视女儿,见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守寡,这样难过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完。当娘的五内揪紧,阵阵心酸。陪同北乡公主进宫的中常侍孙连伏劝慰说:“公主切莫悲伤,奴才倒有个想法。”北乡公主说:“只要能救我女儿,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
孙连伏说:“尔朱贵嫔久居后宫,皇帝后位虚缺,不知天子是否有此深意?”北乡公主想了一晚上,碍于女儿曾是肃宗元诩的贵嫔,突然要嫁给叔父元子攸为皇后,从辈份伦常纲上实难逾越,所以一直憋闷了老半天,如今阖府上下,人人春风得意,唯有女儿独守寒窗,自然地把渴求的目光抛向丈夫。
尔朱荣一拍大腿,安慰夫人说:“今天在凌霄殿楼阁,尚书元谌也曾向陛下提起过大婚一事,我居然忘了。我这就去让属官们想法。”
尔朱荣辞别夫人,重新入席。酒下三杯,在众人春风得意的面孔中,尔朱荣突然愁云满脸,一声长叹。从子尔朱兆就坐在尔朱荣身边,慌忙问:
“伯父显赫如是,正是得意春风轻马蹄的时候,为何叹息?”
尔朱荣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尔等一个个跟随本王,皆获富贵高爵,可怜你那妹妹英娥,自从嫁入深宫,就没过一天好日子,伯父想起英娥的惨景,故尔嗟叹。”
尔朱世隆接过话题说:“侄女英娥的处景并非不可变更,前天,直阁将军刘思逸曾私下告诉我说,皇室后宫虚位至今,英娥本来就在后宫,这何尚又不是一件好事。或许是天意,一方二便,正可入主。”这句话一下子搔到了痒处,尔朱荣顿时喜形于色,对从弟说:“这事就看世隆你的办法了。”
翌日上朝,尔朱世隆约定孙腾一同启奏,说:“陛下坤位尚虚,立后宜急,以稳定后宫,今有太原王长女英娥,贤德淑媛,才貌兼全,可以上配至尊。”
二十岁的元子攸前天才听了元谌的建议,也明白尔朱荣荐女背后的深意,不无顾忌地说:“尔朱英娥是肃宗的贵嫔,应该尊朕为伯父,这于辈份伦常不符吧。”一句话问得孙腾、尔朱世隆无言以对。这时,黄门侍郎祖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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