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大喝:“都给我下来!”
逢术拔分开掌柜,客客气气地请求:“孩子都去了家里。主母让老余带着他们来吃一顿。老余是有数的人,不许要烈酒!大先生就让他们吃了再回去吧,别让刘启难看。”
田先生见他提刘启的面子,气不大一处来,眯缝眼睛看他,说:“让他难堪?他没让别人难看?!刚才走的是谁?那是朝廷来此公干的官员。要是别人,我当他懵懂。可刘飞鸟,他就是目无王法,有意亵渎朝廷命官。老余,我认识,他人呢?他堂堂一个雍人,就看着刘飞鸟胡闹?!”
逢术这才知道刘启,章沙獾,章血,甚至余山汉都畏他三分的缘故,但他这人还是瓮声瓮气地说:“大先生。你也得讲道理。努牙岩青彪和我家阿孝打了架,章沙獾让他们和好,刘启见酒水还没上,这就在那两人桌上借了杯水酒,许诺喝干为净。可那官人吝啬,反客客气气地说刘启,你想喝就说,我给你买半坛!不说刘启气不气,阿孝喝完半坛白干,还能直着出去吗?我刚听掌柜的说过,若不是晚来,非把他们扔出去不可!”
田先生一愣,低头沉吟片刻,埋怨说:“你这个鲁莽的汉子!他们是朝廷的命官,就是刘岭,那也得毕恭毕敬地供着……”
“敬他?!”逢术狞笑,“他们是想怂恿阿爷给章岭翻脸,要章岭的命!数日前一起喝酒,我就站在一边。那个姓方的官人像蛇蝎一样游说阿爷对章岭不利,许诺个芝麻小官,欺负站在一旁的我是番子,在手心里写上‘杀’字,让我看得一清二楚!阿爷不杀他们,那就是对你们大朝廷客气!”
“他们想要我阿爸的命?!”章妙妙大怒,龇牙咧嘴地喊,“看我不告诉我阿爸!”
田晏风失色,脱口责怒:“正说你鲁莽,你还真是鲁莽到家。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逢术借着半分酒兴,拍着粗壮胸膀大笑:“俺逢术的头,是阿爷的。章岭,对阿爷有恩,也是俺家的亲戚,便是中原大朝廷来上千军万马,俺照样三进三出,不许他动章岭半分汗毛!俺家刘启,那是少年,更不能平白无故,受他的气?!大先生,我也敬重您,可有句话说在前面:士可杀不可辱。”
田晏风见周围的孩子已经是半惊半咋,知道计较不出道理,反让局面无法控制,只好诈称:“你醉了!让章沙獾看好孩子,
别让他们喝醉!我今天就给他们放半天假,去和章岭论论这个事!”
说完,他烟熏火燎地出门,一面怪方、杨糊涂,一面希望章维能不予计较,放他们一马,也好不绝功爵之路。
小雪刮得紧,将几个一起走的先生骂骂咧咧,骂骂咧咧送得呜呜咽咽。
田晏风恨极了,几次都差点摔倒,直到被人搀了一把,才客客气气地要求:“他们是朝廷的命官,杀与不杀要从长计议,不可与人耳传!”
一个声音问:“田先生!刚才那两个白面文人?”
田晏风扭头一看,才发现搀自己的是刘启,便又怜又爱地问:“你是不是也想要他们的命?他们刚刚出塞,看不清是非,看不起咱这儿的百姓,以为王化万家,非需取章爷性命,是错不是恶。何况,他们代表的不是个人,是朝廷呀。”
刘启老老实实地说:“可他们的错比恶还可怕。人人都要冲出去找他们,被章沙獾和我拦住了才罢休!”
田晏风宽慰地点头,无奈地说:“这些孩子,个个和他们的父辈一样刚烈!”
他抬着头,胡须前伸,眼睛盯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好久才悠悠说道:“刘启。告诉我,打仗苦吗?”
刘启摇摇头,笑着说:“不苦,还认识了许多英勇无畏的。”
田晏风扭了头,望着他的眼睛,用充满情感的声音说:“好孩子。要记住,你是雍族的少年!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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