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带多少东西,扎不下脚。
刘启在马身上刺点热血饮他两下,正着急,刘阿孝发现了前面的火光,大叫道:“阿哥。你快看,前面有人。”
他们赶到旁边,看到一辆橇车,两匹备用马,若干用物,情不自禁地欢呼,欢呼完,高兴地坐在叶赫完虎臣好不容易才点起的火堆旁歇息片刻,而后将花落开塞到橇车上,团团填满衣物,继续赶路……
而这时,追赶他们的骑士们在绕过山麓时遭遇到强烈的风雪。
章琉姝和钱串串都在蓬车里摇晃,她们揭开一道缝隙,刚刚露出眼睛,就被风灌得疼痛……
这天气?!
若是在陌生的地方,足以让有经验的猎人都感到危险。
后面追赶的人们慢了下来,而刘启和刘阿孝却回到马上狂奔。
早晨天亮,他们之间竟然已经相距二三十里左右。
章琉姝睡了一觉也还没有追上,出来骑到马上,不时责怪大人走得慢,大人们百口莫辩,只好告诉她,刘启他们骑的都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反正大伙也只有这么觉得才感到合理。
他们草草地休息三个时辰。刘启和刘阿孝却只休息两个半时辰。
更前面,叶赫完虎臣的马过河时踩冰窟窿里一条腿,死拽出来,已经不能再骑。两个几乎半死的少年只好把这匹伤马杀掉,试图喝点热血和生肉。
寒冷让温热的生肉显得更腥。
两人一凑上就感到反胃,只好相互埋怨,后悔没有跟刘启拼命。
他们把什么东西丢了个精光,虽然勉强果腹,却感到阵阵的寒冷和疲倦。
再走不远,叶赫完虎臣起了坏心。
他在雪地滚了一身雪,两条眉毛上凝得全是冰霜,每在雪地里跋涉几步,就会栽一跟头,然而抬起头来,前路风雪,身后茫茫,周边山峦在侧,老林密麻,他已经绝望了。两人只有一匹马,谁也骑不成,他想夺马先走,那哈哈珠子牙猪儿却都拖着哀求他,他体力不继,害怕自己动强,会使得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牙猪儿起恶念,反倒与他相争,骑着马跑掉,只好放弃这念头。
然而眼看这山,这林,这风,这雪,这路程,没有一样不带来绝望。
他突然萌生恶念,想杀了自己的哈哈珠子,夺了衣裳御寒,躺下睡一觉,然后骑着只剩一匹的马跑走,于是取下来弓箭,往远处射了一箭,谎称:“我射死了一只狍子,你快把它拣回来。”
那哈哈珠子自幼和他一起长大,做梦也想不到他需要自己卖出后背,“蓦、蓦”往前冲,欢快地大叫。
叶赫完虎臣毫不客气地拉开弓箭,嘴边挂上一丝狞笑。
然而,他也要犹豫片刻,直到决定杀死刘启来给哈哈珠子复仇时才放开手指。
风雪太大,弓箭不好使,这一箭在空中“嗖”地追往那哈哈珠子的后背,而且谁也没有想到,那哈哈珠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摔了一跟头,他回过头来,嗖地箭就扎在脚边,后怕地大叫:“完虎臣。你差点射中我。”
叶赫完虎臣心里咯噔直响,生怕伙伴发觉,却照样扯拉弓弦,大叫说:“你后面有只野羊……”
那哈哈珠子不管什么野羊不野羊,本能地在雪地上打了个滚,几步蹿到一旁的雪坳里,不要命地往回跑。
叶赫完虎臣“唏”地埋怨自己,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牙猪儿还是叶赫完臣的阿爸名义上的养子——因为他父亲跟叶赫完虎臣的父亲打仗战死被收养。他悲愤中生出绝无仅有的力量,刹那完全发挥到极致,大吼奔跑,跑山埂似箭穿,腾挪闪动,使叶赫完虎臣一时无法追赶。
叶赫完虎臣快要发疯了,他想象不出别人,特别是常在牙猪儿母亲身上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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