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你了一匹马。”
牙猪儿连忙回来拽马,拉根绳却也顾不得骑上,用两条腿往叶赫完虎臣落荒的方向奔。
牛油烛幽幽吐着舌头,把榻旁的木底碗沿涂得发亮。
刘海在草药味弥漫的屋子里抽了抽鼻子,立刻就嗅到一腔药汁的苦涩。他的伤是在左胸肋骨下,虽然没有外面传闻的那么重,却也流血不止,伤口下至今还攒染着几朵白麻布。
他是在几日前受的伤。
他弄清楚刘启狱中殴斗的前因和后果,制止住自己家族的贸然寻仇,还要按当地有仇必报的风俗向死者的亲戚交纳抵过钱,那天通过掌狱百户聚集死者家属,坐着马车到场,交纳买命钱间蹿出几名手持弩机的刺客……而在这之前,他也得到了风声的。
一位自称“刺客”的大汉曾闯到他面前,把刺杀的事情隐晦托出,他虽然重赏了来人,极为小心,但还是如期而至,说:“岂敢失信?!”
因而,这伤受得倒也冤枉。
打不知到底是谁对他下手的巴牙们急急把他拖回家中老宅,森严把守,他也在暗中揣测,然而以基于多年的了解和信任,率先排除过章维,几乎再也没有可供琢磨的人选。
他这回亦不得不流露出几丝苦笑,心想:“会是谁呢?莫不是多年宿怨?自己竟忘得一干二净?!”他听到外间煎药的章蓝采被呛得咳嗽,大为感动,无奈地抬头看了过去,暗道:“她怕是要用草药灌到我好为止?!”
继而想到花流霜暗中让自己纳这一房的话儿,正暗暗嘘气,感觉熟悉的脚步向自己“扎扎”走来,见是花流霜,就以用一只手撑榻,慢慢坐起身,轻声说:“你别让她再煎药了,再喝下去,药汁都把我肚皮灌破。”
花流霜偎着榻坐,拥住他轻笑,说:“你别不知好歹,人家可是疼你。”
她把这件事当成一种风向,甚至故意放出刘海重伤昏迷的风声,也好有反击的余地,此时言明,眼神便慢慢沉了下来,声音放得很低,且问:“是谁想要你的命?!难道是哪个人吗?!朝廷对你二人连连离间……”
刘海多少明白她的想法,摇摇头道:“不是。不许乱说。”
花流霜平静地眨着眼睛,缓缓地说:“他都把不该赏的都赏出来,要好,那就是就好得把什么都给了,要不好,恐怕是——”说到这里,凑过面庞供丈夫嚼味说:“怎么凑巧在外打猎呢?你就别一闷到底,多想想吧。”
刘海不能堵住妻子的嘴,提醒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花流霜也略为提高声音,说:“那好。咱把大的、小的一起要进门,看他舍不舍?!”刘海苦笑道:“你这话怎么有股毒蛇味?!你少胡闹。刘启才十三岁。你这是在害他?!”
他冷静片刻,说:“蓝采也来试探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其实你们都看错了章岭——他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也不为你们可以了解的……”花流霜打断他的话儿,怏怏地说:“你就把我当成毒蛇吧。我比你想象的还毒,还怀疑了你更不愿意去想的一个人——”
刘海略一寻思,不由动了气,哂道:“你呀,琢磨起来没谱啦。”
花流霜点了点头,应道:“对。没错。我心里就是没谱。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也不说。我只好说。我得告诉你,你儿子还小。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吧。你有个三长两短,他只号载辆破车,带着他阿妈去河泊放羊……”
她仰起下巴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说:“你那儿子,我都没法说……你们爷俩一个样。”说着说着,她已经起身向外走,回头淡淡嚷道:“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嫁的你。现在后悔都没地方后悔的。”
她顺手扯过袭厚袍,冉冉出来,迎头碰到章蓝采。
章蓝采连忙问:“阿姐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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