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苦笑道:“我和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蛋子计较什么?!他问我去阳泉往哪个方向,走哪条路,我指错了方向,他就……”他也一下警醒,话吞吞吐吐。
刘启怀疑他意识到什么了。
怪不得赵过冲他动手,肯定是先试探他,结果见他果然有问题,想趁机灭他。
刘启知道赵过试探他试探得明显了,已被他有所察觉,干脆观察着他本人,借机点明,若无其事地说:“那你一定不是本地人吧,是本地人?知道不知道阳泉在何处不打紧,但是不能走错路呀。虽不知你什么时候出来闯荡,这回好不容易归顺新朝,却是一条出路。打家劫舍,四海为家,就算夺有浮财,怎比食禄立业安稳?我虽然年龄不比你大,却是知道,男儿在世,应有立足之地。”
那大汉不禁抬起头来,怔怔盯着刘启,似乎不敢相信一个年轻的小子能够说出如此义正词严之语。
刘启便又说:“新朝虽有危难,却是一条明道。我虽被人收在监狱,亦不悔改,乃知好男儿不能以劫掠为业。”
在他意料中,大汉会有反驳,甚至激愤而起。却不料,那大汉叹息:“是呀。”
刘启看出他的矛盾,就敢直说了:“我蒙沙通天相救,却不愿与他亲近,非是不知感激,而是道不同,不足为谋。其为匪时,作恶太多。以前你定是没有选择,现在有了,有何抉择?当知阳泉方向么?”为了更近一步,他说:“其实我知道阳泉方向,求问长兄,不是问我,而是问你。你来告我?若能告诉我,便来与我们坐在另外一边。”
他微笑着站起来,淡淡地说:“还是挺感谢你们相救的,谢谢你。”说完,起身就走。
那大汉猛地起身拉他,没有拉住,便又坐下,陷入失机,双目无光,胡乱拔火。
刘启回去和大伙围火而坐,见众人全用怪眼神看着自己,再朝赵过看去,见他有点儿不安,知道定是他回来多言了,就说:“都知道啦?那咱们小心为上,但该怎么样怎么样,不要露出破绽。”
他谨慎时谨慎如妖,见无水可饮,野物也没有洗,就吩咐说:“刚才我和阿过探到一股泉水,才偷听到他们的阴谋。他们为什么要在泉水边说话呢?你们还没有打水吧,现在去,阿过你带两个人去打水,三个人千万不要分开,还要有说有笑,大声让他们听到,不时还要喊他们两声,喊什么呢,说我打到猎物,喊他们回来吃肉吧……我寻思,他们聚在泉水边,是想瞅见我们有人找水落单。”
赵过点了点头。他拉了马里得一把,又瞅两眼,喊道:“杨林。”
他们三人找出几个竹筒,一起走了。
刘启回头看一眼对方的火堆。仅剩的那人心神已乱,火是越燃越小。刘启就喊了一声,问:“来不来?”
他也心里有数,对方留一个生火是幌子,但此人肯定也是没有资格听他们密语的。
那汉子往刘启这儿瞅一眼,“啊”了一声,又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却又蹲下了,说道:“点火呢。”
刘启心里已经乐了,喊道:“快来。整整一只羊,哪有只分你一条腿?他们回来一看,就你有羊腿……他们没有,还不觉得我只与你交好?”
他点到问题上了。
那大汉手一抖,戳出来些火星。
他持着羊腿站起来,眼睛盯着羊腿看看……朝刘启那儿看看。张铁头和他熟络,喊道:“快过来吧。兄弟。刘启将军待见你。”
刘启哈哈大笑,问张奋青和陈绍武:“你们欢迎不欢迎新弟兄?”
张奋青也起哄:“快过来吧。没你吃不了全羊宴?”
陈绍武有点儿面,一直不声不响地扒羊,却也扭过头说:“坐在一起也不碍事。”
那汉子顶不住了,身子晃了晃,回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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