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回去嘛?!”刘启没好气地说,“我虽然年龄还不大,却有志向,不会弃主逃生做奸臣。”
他看雪地已笼上淡淡烟雾和青纱,灯笼已经无用,便丢了小许子,吹熄灯笼。
等他再回头,打算扛了小许子走快一些时,小许子在雪地里原地不动晃了三四个圈,一头趴了下去。
刘启用手指戳了两下,不见她动,就把她翻过身子,这才知道她昏了过去,不由得手忙脚乱,喊名字掐人中,许久也不见她醒来,摸一摸她的额头,烫得跟烙铁一样,只能猜想她被冻病了。
刘启把灯笼别到腰上,扛了小许子往山下走,走到山脚下,遇到追自己的人。刘启是翻墙而走的,狗不能上墙,只好绕过去,绕过之后,逢上刘启绕曲线而走,迷惑猎狗,加上风雪掩盖气味,搜索极缓慢。
此时天明,脚印可辨,人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心底骂这小贼个底朝天之余,不由惊其狡猾。
在他们印象里,还不曾见谁能躲过猎狗的追踪。
此时,大汉们一看到刘启自己冒出来,立刻火气十足地把他包围,就连那些大狗们也龇着牙齿,跃跃待扑之。刘启什么话也不说,跟着他们往回走,一见樊英花,放下小许子,举着冻成熊掌一样的手投降。
十几条大汉不等樊英花吩咐什么,就地已将他摁成狗吃屎样。
樊英花抓了一夜的人,更被怒火驱动,上前给了刘启几脚,便让人拔了他的衣服,缚住往村子里抬。
走了一阵,直到村口不远,樊英花便走在他身边,在他耳边吼问:“还跑不跑?”
这样的天气里,饶是刘启强壮耐寒,也牙齿相击,嘴唇青紫,连话都哆嗦不清。
他说了半天也没吐出像样的话。
樊英花停住脚步,再次扫过了他几眼,给几个抬着刘启的凶恶汉子说:“养不熟的贼小子,填到雪地里闷死算了!”
汉子们多是朴实人,见刘启年岁尚小,相貌不赖,在村子里住的时候到处攀亲,都动了些恻隐之心,迟迟不愿动手。
一个黑脸大汉替已说不好话的刘启求饶:“小姐,这贼小子能躲一夜,连猎狗都能瞒得住,也算本事。我看,主公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设法收服他。”
樊英花目蕴怒色,眉含秋霜,叹道:“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这小贼也算忠贞。只是难以收复。若再放他。他更不会对我敬畏,只觉得我们在跟他闹着玩。既然不肯降服,再有本事,与我们何干?!不如杀之身体,褒扬其气节。”
她说这话时眼光森森,周围的男人无不低头避视,心想:她要是男儿,定然是了不起的英雄。
他们再不敢替刘启求饶,纷纷说:“小姐,我们什么都没带,回去拿了家伙再埋。”
“那好吧!那就不埋了,弄回去喂狗也好,总要让那些会三心二意的人知道女爷的手段。”樊英花说。
刘启听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在死亡线上打了个转,依然带着侥幸,抖着牙关喊:“养——肥。养肥——喂——狗好!”
众人抬回刘启,塞他进柴房,给他吃了顿饭,早饭后塞进一处狗窝。
众人当他不多时就会被群狗咬死,都有些不忍心看。唯有樊英花却兴致勃勃,让人取了座椅和大伞,观看这精彩一戏。
圈内的刘启几乎能够体会到她狠毒的用心,看前面,恶狗汹汹涌来,狞牙挂于唇外,“嗷呜”一片,眼睛俱吐饥饿的兽光,面目可憎,尽管有些心理防备,自幼逐狗为戏,也还是生出一股尿意,第一时间猛嚎恐吓,甩动手里的绳子吓退它们。
转了好几个圈,是真恨天地无门。
樊英花站在高处望,见十数只烈狗朝抖成一团的刘启奔纵狂吠,不禁捶椅大呼,当其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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