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就相约去杀了我!”说完,才带人扬长而去。
细雨如丝,吐着微寒的毒芯。
数百人竟无一人敢动一动,半晌不敢叫嚷,半晌后,便是几个小儿震天的啼哭。朱温玉,朱蛋都跑了十余里还在抖,回头看有没有人追。连夜,刘启汇集洪大盆和一个小伙子,带着他们到几十里外,在强人冯党安的巢穴,袭杀冯党安。
冯党安是个爹娘不认的浪荡子,在野外整了几间棚子,到处欠的都是钱,临死还不知道杀自己的是什么人,最后一句话却是:“饶小的一命!我没钱,我真的没钱。”
夏雨下了三天。
不日后,霍县,整个郡上从黑到灰的人物一致都听闻乌鸦爷的大名,有人说他是京城第一马快,有人说,他根本不是马快,是好汉许山虎的结拜兄弟,领着双骑两驴要给好汉许山虎报仇,遇人杀人,遇鬼杀鬼。
正是乌鸦爷的大名沸沸扬扬的时候,校尉谭成一行带十余人赶到霍县。他们先让随行的石骰去询问,而自己带人去县里,给县令、县尉打了个招呼。县里自然知道刘启,是个所谓武艺高强侠肝义胆的二货,不过自打那个小子拿纹银买了一份帮助官府捕贼的文书,不停派人送来被杀的反贼,不是横行乡里的恶霸就是些贼头,有些死人身上背着赏银,送死人的人话也不多说,要了赏银就走。
至于刘启现在在哪,县上也不知道,只能给一些小道的消息,告诉说:“竟不知他是辖帅大人的公子,早知道就不给他文书,把他给遣送回去。”
刘建武的寨子里也来了拜山的人。刘建武一把粗髯,独眼,光头,头上挂着深深的疤瘌。他是道上有名的好汉,见对方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物介绍来的,不敢怠慢,见面就客套,问哪阵风把这样的人物吹过来,还备了厚礼。来人一说来章去脉,刘建武就懵了,他已经明白要找的是谁,便起身谢客,见对方惊讶,便苦笑说:“人家是要我人头的,我怎么替你们寻他?!”
来人扔下一句:“若他找你寻仇,你不可伤他性命,否则你这小小山寨,定被不可阻挡的铁流所灭。”
“铁流”是一伙极可怕的势力,据说由一个横跨关塞的商团豢养,由武艺高强的边民和游牧人组成,纪律严明,强悍好战,多年来不知灭过多少胆敢沾腥的绿林响马,有几伙响马劫掠过他们的货物,被他们追击上千里,最终团灭,竟然一个也没有活下来,江湖中人是闻风色变。
刘建武愣了一下,送走来人,就陷入沉思。
“铁流”的大名,对他来说还是存在震慑力的,但眼下寻仇的架势也越演愈烈,总不好放任,自己自卸甲归田以来,闯出万儿也是不易,总不能因为畏惧“铁流”而毁于一旦。他咬咬牙,冷笑几声,决定下来。
两路人寻得辛苦。刘启却真在冯党安的棚子里等仇人,白天放出斥候花落开,朱蛋,自己在棚子里吃扭来的地瓜;夜晚,收回斥候,大伙安稳地睡在棚子上凉快。朱温玉知道人家要约百十个人前来捂棚子,那几人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抵挡,但他知道也没有用,他被刘启关在棚子里,除了出去尿尿,就和刘启大眼瞪小眼。这样过了数日。一日上午,花落开骑马出去后,朱温玉看刘启不得不就着地瓜啃窝头,于心不忍,就说:“少爷,换个能得水的地方吧。”
刘启丢开食物,做了诲人不倦的姿势,正要教训,听外面嘈杂,出门看,却见到洪大盆和朱蛋带了十余人,说是慕名来投。朱温玉瞠目结舌,心中升起的全是敬佩,住在这儿不动,敌人可以找上来,许山虎的死党也能找过来,这样时日一长,人多了,确实就有了几分把握。
但他又想错了,刘启把人赶走,只是说:“吾非强人,来是为替你们虎爷报仇,不是为了拉人马。”可自从这日之后,每天都有三三两两的人来投,被他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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