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呀!”旁边的黄皎皎大起胆子说。蔡彩和张鲁氏已经很不耐烦,又把自己的丫鬟派来叫刘启走。刘阿雪怪自己哥哥没水平,又被人缠住,就去找小玲嫂子问。刘启被叫得心烦,也站起来乱走,却听到小玲搂着刘阿雪说笑话的话:“就你哥哥会想,竟然把粘鱼叫做大头胡须鱼!干脆有人再来买鱼了,咱们就介绍这新鱼!”
刘启晕了一晕,豁然开朗,奔过去就亲了小玲一口,看得刘阿雪有点结舌。
“老万!”刘启抱住小玲高喊,震得小玲连忙捂自己的耳朵。
万立扬正在前面观望市场,怕强制要关门,赶走买鱼的客人。这会听到唤他,赶快回来。
刘启一见他就嚷:“有办法了。咱们可以给自己的鱼取上名字。这样的话,小贩们可以和他们的鱼分开,卖新一种的鱼了,这和旧鱼是两回事。”
万掌柜不懂,小玲不懂,刘阿雪也不懂。
大伙看着他发愣,想不明白怎么个新名字,难道还真要把粘鱼当新“大头胡须鱼”卖?他们纷纷摇头,表示刘启此行不通。
“怎么不行?酒楼里可有董大酒,可以有汾酒,可以有女儿红……。鱼也分鲢鱼,草鱼和鲤鱼,价格不一样,那咱们也可以给鱼起个名字,比如叫‘嫂子鱼’。小贩把鱼当成不同的鱼,也可以进其它家的鱼,同时进我们家独有的‘嫂子美人’鱼,和他们的老鱼不一样的,对不对?”刘启极力解释说,“可关键是怎么让人人都知道‘嫂子美人’鱼。这样,鱼行面对的问题就不是贩子们,而是我们,我们怕他们么?不怕。贩子们呢,面前是两种鱼,哪怕他们再没理由,在别人要‘嫂子美’鱼的时候也要来进一点吧?”
小玲一听这从“嫂子”到“嫂子美人”,都和自己有关,红着面庞一口否决。
“……”万立扬冒着泡泡站住,觉得有点道理,可又不知道道理在哪。
“剩下的你搞定!我们要看街去了。”
刘启边说边扯了小玲一起,心中倒琢磨起那天自己观摩黄皎皎的衣服,想着要不要给小玲阿嫂买上一身。
“我还是不去了吧!”看一大堆鲜亮衣服的女眷,而自己却粗布棉袄,小玲自觉卑微,不想一起去。
刘启却不肯,低声在她耳朵边说了好多好话,大多是要给她买什么什么的。小玲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是答应去了,可她却想:我不是要你的花衣服,也不想你的金银首饰,只是想你对我好,和我在一起。别人怎么说,我已经渐渐去习惯不理会。你要是爱我,却不要让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蔡彩该上了路,才注意到一个卖鱼的少妇正被刘启牵着。
她打量了对方一番,态度也不怎么傲慢,只是有点过分:“你不为我外甥卖鱼,也要去呀?”
小玲木然。
她知道她比刘启大了五六岁,又是已婚的女人,怎么都没脸见人家的长辈,尤其是面对以前在一起的花流霜。
说好听了,人家会说她“媚惑”,难听了,就是“勾引”,“骗”。
她也不想这样,但却舍不去刘启,这个少年已经拿去了她的魂魄,甚至挥霍了她的尊严,而她竟然提不出一丝反抗,只是任心中煎熬。
是她“勾引”了刘启,还是刘启“勾引”了她?她没想过。
若她想一想,就会知道自己多么的委屈,刘启的甜言蜜语每字都能让她理智泯灭,百劫不生,刘启做的事,每件都让她感动。她几乎变成了一只蝴蝶,面临灯烛,虽知是火,也忍不住去投。
一阵心酸上涌。她脸色苍白,不敢面对蔡彩,不敢抬头。
她心说:刘启,你知道我的痛苦吗?你知道我的难堪吗?你真会像自己许诺的那样,一生一世对我好?你就是骗骗我,我便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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