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黑相间。之前刘启还一直以为太爷就是村长。钟村长看太爷动了一动手,立刻毫无表情地回头,赶这些少年人说:“都回家去!”
少年安静无比,连申辩都不敢发。
那太爷仍不放过,威严一怒,说:“你们胆子可着肚子长?不知道里面是谁吗?”说完,他便扭头,谦和地给接出来的承大夫稽首,请他先行。
刘启愣了一下,还没能回神,一随着几个少年走出来,就见外面的树上结着马灯,沿路肃立着两排大汉,因为一动不动,几乎被雪埋了进去,陡然想到紧要处,心中一紧,心想:难道承老贼见迟迟不能归家,出卖了皇帝?不然,太爷怎么会给他行礼?还在下雪的晚上带那么多人结伴而来。怎么办好?!他想也不想,立刻拉过唐凯绕着远路向院子侧跑,来到一侧,爬在墙上看。
唐凯为自己帮刘启,而他不领情生气,便挣脱拉扯,要他说说刚才的事,但看他根本无意跟自己说话,攀了墙伸头看,也随他攀上去。
院子里。
村长和承大夫已经“踢沓踢沓”上前,率樊缺等人跪在秦汾门口外的雪地上,口中叫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凯呼吸一下粗了,很快回过身,在嘴巴上放了个手指,给跟来的其它少年做了个“嘘”声的比划。他闪着晶亮不安的眼芒看看刘启,既吃惊又糊涂。刘启递了个眼神,再看院子看,只见大伙接连下跪,唯有太爷站在雪地上,乞罪道:“老夫有腿疾,还请陛下恕罪!”
片刻后,小许子出来传话,让大伙免礼,带太爷和钟村正进去,那两扇门板自此合上。
刘启恨不得立刻把承大夫掂出来责问一番。马灯耀出亮橙的光泽,雪在光下斜飞穿舞,像是这会儿纷乱的念头。他盯着走好一会儿神,这才放弃去看那合结实的门片子,跳下来,蹲在墙边。
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着声音,却没有看到发生的事,纷纷询问。
“他是——”唐凯也返身下来,看住刘启,眼睛中全是疑问。
“是的。他是皇帝!”刘启低着头说。
少年们呆若木鸡,不知道做点什么好,最后,很一致地把视线投落到刘启脸上。他们想法单纯,都怕为刚才的无礼掉脑袋,个个埋怨刘启,怪刘启不早说。雪下得很紧,糊得人脸都是,人的话一说出口就变音,这里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唐凯便点点头,拉着刘启,给后面的人打着手势,到山后的坡上,找了个地方和大伙窝着相互看。
终于,他们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却是没有恐惧,只有嘲弄:“我还以为皇帝怎么厉害,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大小。我还是说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又暴躁又骄傲,就像一只头上长角的公山羊。”
刘启比划了个要杀头的动作,给大伙说:“皇帝是君,我们是臣民。要是我们人人都这么认为,都不听他的命令,就乱了。说不定要打仗,要死好多人的!”
唐凯皱了皱眉头,最后同意说:“这也是。不过,打仗怕什么?!”
刘启拉着他左右看,哑然失笑。唐凯被他看得不自然,抓了抓头,四处问人“将来做什么,怕不怕打仗”。赵匡和几个少年都几乎异口同声地附和他,全打肿脸充胖子地说:“我们当然不怕打仗!将来就是去打仗。”
雪越下越紧,少年们纷纷回去了,只有刘启和唐凯还窝在穴子里,舍不得分手。
少年们一走,地方一敞,两人顿觉冷意。
唐凯边活动边问刘启:“你想家吗?”
“想!”刘启说。
唐凯提了盏灯,带着他走,来到村头,指着一个石头包上的大树,哈着手说:“站上面望望吧!”
刘启和他一起爬上去,骑着往远处看。
远处漆黑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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