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滚出黑色。
身形有点熟悉。刘启正辨认,唐凯介绍说:“他就是赵家赵过大哥。和我姐很要好。”要好?是要好吗?不对。刘启“啊”一声,他细细打量赵过,发现面前的少年全副披挂后,稳稳当当地骑在一匹瘦马上,背着两只铜锏,虽然神气肃敬威严,眉心凝成重重的深沟,但装束真不敢让人恭维,胸口皮革上搭了牛皮带,手上带了一双黑皮抓手,许多穿缀的片片都已经掉了。
刘启由衷地期待认识他,却没有像大人一样虚伪地“久仰”,找话说:“你带了一双这样的护手,不碍事吗?”
“这是我祖上留下的。”赵过举了一下双手让刘启看,无比自豪地说,“我爷爷说,这是‘黑章握’。带上它,单手一抓可举千斤,双手一拽,可裂虎豹!”
“那这个呢?”刘启指着他胸前的宽牛皮。
那宽皮带中间有个护心镜一样的大铜扣。
“这就抱怀扣,是我爷爷的。”赵过想了一下,看着唐凯寻认同,说,“能够让人显得更英俊吧?!”
护心镜不是护心镜,也只能这么解释。
等他们走出山区时,日头已经偏斜照山,渐渐天晚。
殷晴的天色变得黯淡,银妆的雪色猛地一沉,山色田野间全变成了冷落苍茫的心境。一行人从平坦的田间闯过,掠行村落,在上过一偏雪坡时,竟见到一簇躲在坡下雪窝子里发抖的百姓。
刘启的心头都还凝聚着几丝伤感,久久丢不下,没奈何地难受着,也就没尾随众人冲上去,远远地看。
樊英花派人过去询问。
过了一会儿,一名大汉回来,他从个浑身围着破布的瘸子那儿问到了些消息,告诉说,上午的时候,有上千余的贼寇自北面的山区来,从前面经过,往不远的岩阳县里去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躲贼的。
樊英花问身边的大汉:“问没问松树寨那边有什么动静?上千贼人,怕已占了县城!”
松树寨是郡里的几处屯兵地之一,屯在往北的山道上,包括十余处土关,三处屯田和两处军营,主事是校尉级别。
前一段时间,因山中贼众渐多,郡中想把他们并到郡里归郡令,郡尉管辖,却被登州兵马镇驳回。
近来,虽然他们和郡下各处的驻军一样都在向登州几处要地调集,却也是起事的樊氏一方吸收、监视的对象。
“应该没有!”家将回答说,“说是土匪步骑并进,青鸦鸦一片,若松树寨得知动静,能赶在十里外截击上。”
这很可能是沙通天会合了几处山贼。
想到这里,樊英花心中一阵焦虑和酸疼。
她并不是因贼人的人数不安,而是怕自己的父亲和他们勾结,来对抗郡令一方的压力。而且,此事一定和早晨的袭击必然有关。她不愿意去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迫切,想要自己的命,但这个人一定是自己家族里的人,因为自己回一趟村子,行程安排只有自己的家族知道。
青色通常是绵甲的模样,是谁能大量提供给他们?!
樊英花在脑海里闪了几闪,最后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立刻赶往郡上!”
唐凯是要背着大人抢回姐姐的,对樊英花要干啥非常留意,看他们切切私语就问:“他们在说什么?”
“打探敌情吧。”刘启说。
他远远看着樊英花,说:“我们可以从半路上截回你姐,不报名号,不留痕迹,说不定让别人当成几个少年山贼。但截回后怎么办?你姐再也不能回村子了?”
唐凯看看赵过。
赵过想了想,拿不出好的安置法,无主意地说:“是啊。怎么办?”他反问:“藏后山我家地窖里吧?我家好多红薯吃。”
唐凯白了他一眼。
刘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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