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间到达夷播海北部,在阿拉湖南岸的水草地休整三天,紧接着继续向前,穿过数百里的缓冲区,在他离开碎叶的第十五天,就如同遮蔽草原的阴云般,突然出现在了额尔齐斯河畔。
“什么都别留下!”
他亢奋地吼叫着。
“除了死亡和恐惧!”
紧接着他补充道。
在他前方一片浓烟滚滚中,那些仆从军嚎叫着淹没一片营地,那些仓促应战的葛罗禄人瞬间被斩下头颅,四处放火的杂胡骑兵们,亢奋地抓起一个个惊恐的女人,然后把她们放到自己的战马背上,同时用长矛将她的丈夫钉死在地上,或者冲进那些帐篷从里面抱出所有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然后将帐篷的主人一刀砍翻在地,顺便将火把扔在帐篷里,这个小小的部落几乎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他们的铁蹄下。
而那些连眼中亦有铁的唐军士兵整齐列阵一旁。
这种小事不需要他们出手,杂胡骑兵们抢到的东西,都必须由专人统计然后拿出一半给他们。
这是规矩。
双方都合作两年了,一切都已经规范化,哪怕抢劫也要规范化。
杨丰怀抱一只大猫,就像抱着猴子的巴博斯船长一样,一边抚摸着那光滑的皮毛,一边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这个部落的毁灭,他怀里的大猫很不情愿地扭动着肥如气球的身体,恶狠狠地在他手上徒劳地挠着,不断发出愤怒的咆哮,因为身上的毛太长,这猫看起来实在是太肥了,肥得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呃,这不是猫。
这是他刚刚抓到的一只兔狲。
此物在这时候的草原上随处可见。
这是还没驯化的野兽,自然不会配合他的撸猫动作。
“将军,顿毗伽的使者到了!”
一名军官上前报告。
“把人带过来,还有告诉他规矩,别让人家说咱们滥杀使者!”
杨丰说道。
说完他拿手指头在兔狲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这只倒霉的野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当他的手再摸到自己背上的时候,立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屈服,他就这样像个安度晚年的老人一样,一边撸猫一边看着远处的葛罗禄使者趴在地上,一点点地向他脚下爬着。
这就是规矩。
西域的胡人见他必须爬着。
“顿毗伽洗干净脖子了吗?”
他冷笑着说道。
“尊敬的将军,我们叶护和将军同为大唐之臣,纵然过去有过错,大唐皇帝陛下也已经赦免,将军又何故至此杀戮我部子民,难道他们不也是大唐皇帝陛下的臣民?”
那使者战战兢兢地说。
这时候远处惨叫声依然不断传来。
“圣人的确赦免你们的罪过,本将军也不是为怛罗斯之战你们的背叛而来,那件事已经过去,但你们胆敢派人刺杀本将军,甚至差点将本将军置于死地,难道本将军就不能报仇了?至于这些人,那都是本将军好友,来替本将军报仇的,我们此战纯属报我们之间的私仇,本将军此时不是以大唐碎叶守捉使身份,而是以一个被你们三次刺杀,甚至差点被一支弩箭射死的受害者身份而来,顿毗伽是个男人就站出来,本将军和他单挑,如果他不敢出来,那我就一直不停杀下去!”
杨丰恶狠狠地说。
“呃,我们何时刺杀过将军?”
那使者一脸懵逼。
“范阳节度使,东平郡王安禄山亲口指证,说你们派遣的刺客,难道他还能骗我不成?”
杨丰怒发冲冠般吼道。
“将军,绝无此事,那安禄山纯属诬陷!”
使者急忙说道。
“我信你们这些卑鄙无耻,背后捅刀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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