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把总的这一代共五个人,江湖名号大魁二魁三魁四魁和五魁,启东行五,最老幺。上一任掌门原先打算传位给老大,以前不叫大魁,叫魁首,及至后来,数次攸关门派生死决斗中,全都赖五魁启东一人独力荡平敌手而屡屡化险为夷,所以整个嵩山派上上下下拥戴启东坐了掌门之位,由此而然的尊为五魁首。据说酒令里五魁首的典故盖源如处。
启东低眉含颏,凝神自重,用轻缓的声音传过麦高的耳根,“这个世界从来不曾发生。”
掌门在念叨《道经注释》吗?一定是在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意。都说谁谁谁一语惊人,可对面这位道长却是一语惊天,让麦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这个世界从来不曾发生过,还是从来不曾发生过这个世界?
“诸子百家各有其长有其短。”这回听懂了,欣慰。
“其长时长时短,其短时短时长。”半懂不懂似懂非懂不知所云说到底还是不懂,纠结网中,回晃荡中。
“道在变,不变,万物陈腐。道在平,不平,万物倾覆。道在通,不通,万物不复。”这不是在说现实世界吗?喔,说古代照样说的对。
启东掌门正在复读“道经注释”吗?正在悟开天光吗?何不趁高人在旁,请教一些困惑众生的问题?
“何为诸子百家源起?”
“理解不同,道法不同,弘扬不同,不同而相生,相争而并存。”
“诸子百家,谁家独尊?”
“百家忌独尊,夫独尊者,戕杀百家自戕也!”
“诸子百家,谁家独大?”
“并无独大家,实行道家人众而已。”
于是有问:“东方大陆因何儒不昌而道实行?”在麦高的认知里,儒教在真实的古代那可是一教独大万教压趴下的。
有答曰:“儒教划阶级桁结构固框架定秩序,尊上位无所不用其极,贱下等毫无苍生平等之念,仅适合于大和一统,怕变求稳的世界。现如今万国纷争,大家都重发展,重权变,重不拘一格,采纳人才,重万般实用。如果谁实行儒教,倒也可以弄得官奴民顺,举君颂德,但此消彼长,很容易国力渐渐削弱而被别人消灭掉,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孔子周游列国而举步维艰的原因。至于道,概因贫道在道,不多说道长道短,但有一点很清楚,多国行道要的只是道的名头名号,所谓拉大旗做虎皮,自诩道义正统,赫唬别人而已。”
麦高依旧纠结在儒教,于中国历史,于当代社会,于未来走向,扼其冲,结其要,“儒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启东深深瞧了麦高一眼,语速极快说:“一言以蔽之,儒教就是一剂内服药!”
嘿!小子受教了。不曾想嵩山掌门人咣当,当当的拉出一火车满轱辘车轮话来。
赶紧的,继续有问:“诸子百家全部加起来,是否涉及到了世界上所有的问题?”
有答曰:“一家不尽言,十家无相干,百家区间色,千家皆惑然。”
妥!又恢复高人本色,言简意赅,深入浅出,似是而非,玄之妙也。
某人突然明悟,猛拍自己的脑后勺,多好的时机,脑残啊?问这么多天空地球的事干嘛!问自己的。
问,机关枪似的打出一梭子问题,“请问启东掌门,我怎么样才能快速提高等级修为?我到哪里才能找到神器宝藏武功绝学?我参加别人的帮派好还是组建自己的帮派好?我媳妇她叫什么名字,我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怎样的如何的碰上她的?她长得漂亮吗?我”
“麦高小友,”启东用戏谑的眼神看向麦高,“你什么时候感觉出来贫道是个算命的?”
呕!丢人丢大发了,把人家一个得道高人看做街头骗吃骗喝的算命混混,麦高陀螺般的寻看四下里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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