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五年前,殊兰为了守住纵火之事的真相,才会落得只剩下半条命,那时,若我不去救她她已经死了。
我救得了她一次,却救不了她第二次。也许历史上的她,注定要在五年前为了守住秘密,守护自己心中所爱之人而死。就算我能救下她一命,也改变不了结局,改变不了她的命数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到这里,也许无形之中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进程。而事实是,我改变了故事的过程,却改变不了他们的结局。
他们的历史,他们的结局,他们的生死,属于他们的一切我都无法左右。
我想起了,那首叶君坤最爱的诗来。
“故国残月/沉入深潭中/重如那些石头/你把词语垒进历史/让河道转弯”
原来,我改变不了历史的结局,即使有多沉重,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背负和承受
“我不问你,只是因为这支箭后头的故事,我并不想知道。这是她的秘密,她心甘情愿为之死去的秘密。”
手中攥着那支白羽箭,独自站在原地,踌躇着该去向何处。
所有的故事,都在按照他们的方式发生着,联名向□□哈赤告发褚英,拉准太子下水成败皆在此一举。历史上皇太极的夺嫡,意味着这些所有觊觎汗位之人的没落,而褚英,只会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代善c莽古尔泰c阿敏c阿尔泰甚至到阿济格c多尔衮
褚英下水,直接受益之人便是代善。没了褚英,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大贝勒了,再加上大妃的暗中使劲,城中不少人的势力都会依附过来。
只是皇太极的目的,绝不是扶持代善上位这么简单。今日代善未出现在此,证明他仍旧是站在褚英这边的。只是如今就算他兄弟二人连心,又怎么能挽回这众人的集体倒戈呢?
莽古尔泰c阿巴泰和阿敏几位贝勒,与褚英交情皆不深,又不是同母所出,从小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情。加上一人得宠兄弟自然眼红,所以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下来也不成问题。难题在于五大臣,他们与褚英大多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而且皆年事已高,谁当太子对他们来说都无碍。额亦都,可以殊兰暴毙之事为饵,将罪名扣在褚英头上,纵使额亦都之前与褚英交情再深,只需要在一件事,就可以将之前建筑的所有交情毁于一旦。对付额亦都,可以用这一招,其他人能够将那么多重臣要将全都召集来共谋上书一事,光想想就绝非易事,然而皇太极却做到了!
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够做得如此干净利狠绝?
我知道,我之前所有的猜想与推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
此刻,因为额亦都的一席话,我失去了最初追寻答案的热情。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追逐是对还是错,那个答案,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褚英让我一定不要参与进来,因为害怕我受伤而额亦都亦说,殊兰是心甘情愿去的,为了守住一个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指向还不够明显吗?还是我心里抗拒去接受这个答案?明明心中早已确信,何必再让这份确信烙印上证据?我有些疲乏困顿。
我摩挲这那支箭的箭羽,洁白无瑕的白翎,让我有些晃神。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殊兰的灵堂。
里面跪了不少守灵之人,皆白衣席地,嘤嘤啼哭。
我整了整衣冠,接过小厮递来的香火,走到灵堂中间,重重地磕了三个哑巴头,插好香,喝下一杯黄酒,又洒了一杯,这才算尽足了规矩。
这酒又辣又呛,喝的急了,整个喉咙都像烧了起来。起身的时候,两眼一黑,沉沉的晕眩感袭来,还好当时姬兰就跪在一旁,急忙过来扶住我。
“主子!”
“没事。”我一手撑着姬兰,用力晃了晃脑袋,将眼前的阴影给驱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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