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来后使他再一次恢复了官位并被列为镇一级将官的培养对象,但他仍然喜好豪侠,又有几次触动军法。幸亏他是王泽的弟子,又有许多已经冉冉升起的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没有第一次贬的那么惨,但升迁的前程却被上司按了下来,自今仍然只是一名八品营指挥,眼看年龄已经将近不惑,青春不再、前事淡漠,他的一颗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自前年调到王德的长征侍卫大军中担任急脚营指挥之后,他才好好地考虑自己近二十年的禁军将校生涯,认为自己这一生能够干到镇统制使也就可以了,或许只能干到镇司使副就不错了。
平时看不出来,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是当同门相遇后他才能深深体味到这份滋味,张云任、封元这些已经成为都校的师兄自不必说,神佑十五子中从戎的王孝仁也已经成为军指挥使,离都校仅仅一步之差,李纯在担任镇统制使之后亦是行情看升,还有那些小师弟们个个前程似锦,再不济也都是和他平级的营指挥了,有一些如戚真已经是镇统制使。再回首看看自己禁不住暗自伤神,又能怨谁呢?不过他丝毫不后悔,自从李乔儿之后,他的那颗心已经随之死去,人就这一辈子,过完了就算了,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营指挥的薪俸虽然微薄但也够他吃酒,脸面上的一时不好看就不好看吧!
“听说你们俩截住了郦琼的后卫,把这些将吏杀戮殆尽?”邱云浅浅地喝了口酒,竭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伤疤,关切地问了一句。
王孝仁愕然,但他旋即浅浅地笑道:“战场上对于那些顽强抵抗的贼人自然是要斩尽杀绝,留下他们作甚,徒耗我军粮草,也耽搁部队行军脚程。”
“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不能一个不留吧!”邱云虽然勇猛异常,对敌人下手相当残酷,但他对于放弃抵抗的敌人重来不下杀手,尤其是近年来读了王泽的几篇关于国事、军事的论著,他的思想发生了转变,认为战场上的目的是打赢而不是杀戮,赢得战争和杀戮之间虽然有联系,虽然必须要大量地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但杀人都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和目的,过度屠戮放弃抵抗的的人只能引起其他人恐惧后的拼死抵抗。
戚真的思想原本就很激进,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刺杀完颜宗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思想却没有因为那次险些丧命而改变,在他看来对于敌人就应该赶尽杀绝,丝毫不留任何情面。所以,他对邱云的话不以为然,笑道:“师兄当年亦是威震一方的名将,是小弟们敬仰的武者,怎地竟有此fù人之仁?”
王孝仁也怪异地看了看邱云,他想不到杀人如麻的邱云就然会说出留人一命的话来,尽管他也看过王泽的论著,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不尽可能地杀伤敌人就是对自己人的罪过,这个信念自伐夏之战中残酷的现实,得到了他彻底地认同。当时激烈的战斗场景,众多袍泽倒下的身影至今还萦绕在他眼前,于是道:“想当年师兄在州五人五骑斩杀金军数以百计,也没有说过归于敌人要心慈手软,怎么这么多年来竟然变的菩萨心肠起来?”
邱云暗自一叹,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王孝仁,既然弟兄们聚到一起,何必聊这些不高兴的话题,当下笑道:“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咱们弟兄虽然身在军旅,但却不是容易见面,今日机会难得,还是畅谈饮酒得了。”
王孝仁却道:“师兄老大不小了,也应该有个家室了,记得在灵夏时就劝你娶一房妻妾,到如今怎么还孤身一人?”
“行云野鹤之人,家室岂不是拖累……”邱云心下暗淡,王孝仁也是出自好意的无心之举,多年来也有人为他做媒,但他心中一直放不下李乔儿,对于别的女人没有多少兴趣,至多是花钱和营妓春风一度,事后亦是感到索然无味,这个问题他不想多说,便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平日里饮酒作乐、挥洒自如、无忧无虑,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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