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既然李长秋隐含地说了有把握,那他就放下一大半心了。
李长秋明白王泽必然有话单独给李默涵说,当下躬身作揖道:“恩相学生告退。”
在李长秋退下后,就剩下王泽和李默涵二人,而王泽又再一次陷入沉思,李默涵不敢随意说话,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气氛有些凝固、甚至有令人压抑不安的沉闷,好在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在一炷香的功夫,王泽才抬头望着李墨涵,淡淡地问道:“文渊你随为师几年了?”
“弟子九岁遭方逆之乱、家破人亡、流落江湖,幸得恩师所留,至今已是二十余载。”李墨涵恭恭敬敬地回话,在和王泽二人单独同处,面对这位亦父亦师的师长,王泽那不怒自威的尊贵气质的确令他有些拘谨。
王泽点了点头,温声道:“文渊啊!你是为师的首席弟子,看你的师弟们已在州县、监司、馆阁、侍军中施展才华,你却在此为为师作此些吏事。真是难为你了!”
李墨涵闻言只觉眼眶一酸,多年的委屈几乎要随泪水夺眶而出,有着进士出身的他何尝愿意做机宜文字,尽管享有者很高的实权和荣耀,但他何尝想代天子牧守一方或是进入都事堂和天子共治天下,二十年的文案公事,的确不是一个有进士出身的人能够忍受的。但他还是不敢说出自己胸中苦闷,尤其当此北伐关键时刻,他绝不能违逆王泽,只得诺诺道:“恩师如此安排、自有深意,弟子只愿能为恩师志向尽绵薄之力。”
王泽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弟子违心之言,官场之事、唯权而已,父子兄弟亦可为之反目成仇,何况于其它。行辕和相府的提点文字事只是临时吏事差遣,以李墨涵目前的地位,必不甘安心此位,二十年的资历和朝奉大夫的阶官足以成为执政大臣了,长此一来是有可能激化李墨涵走向极端的。
“文渊,为师北上之前以与李相公说了,待北方战事稳妥之后,将你放两河一大郡戡乱,在地方上历练、历练,回头再试省部侍郎,不知你看如何?”
李墨涵闻言,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如此之事,自己竟是不知,王泽瞒的他好苦。喜的是多年心愿终得如愿,能够在新收复的州郡牧守,说明王泽对他才能的看重,以他的阶官肯定能够主管一路事务,前程似乎一片光明,不觉间拜倒在地,口称:“谢恩师……”
此时他心中豁然明了北上之前,李纲拜会王泽之后,自己送李纲出时,李纲看自己颇有深意的眼神,原来一切都安排好了!
王泽斜眼看到李墨涵微微颤抖的嘴角,那极力压抑的兴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案后,坐下拿起书卷,漫不经心地道:“文渊你觉得你秦师弟能否升任机宜文字和提点行辕文字?”
李默涵起身后立即回道:“秦师弟处事果断,又通晓经邦治世显学,机宜文字亦是委屈了他!”
王泽显然对李默涵的回答很满意,脸颊上溢出淡淡地笑,温声道:“改日你到岳鹏举军中,权提点北方面侍卫亲军都指挥司机宜文字公事。”
李墨涵心中一动,抬头见王泽已经回到了书案后坐下,慢慢地拿起一本书翻看,他稍一思量,心中豁然明了,再次缓缓下拜道:“弟子受教了,定不负恩师之意。”
第七十二章
王泽含笑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卷,风淡云轻地道:“你也应该去准备一下,随时赴军前效力,岳鹏举可不是好侍候的人,一切谨慎从事就是。”
李默涵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办好自己的使命,或许在不久就能够在大名府担任守臣,甚至能够成为新收复的河朔各路的帅臣、节臣也不一定,以他的阶官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心下兴奋地出来门后几乎要手舞足蹈一番。
在李墨涵走后,王泽独自坐在大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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