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这突然而至的疼痛,竟让他觉得到了世界的末日。
他在地上不知折腾了多久,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他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力气,仿佛力气已经被疼痛抽丝般地抽走了。
他用手按着肚子,那里仍然很疼,忽然,他有些想吐,就趔趄着进了洗手间,冲着马桶干呕一气,却并没有吐出什么来。
这时的老孟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他坐在那里,一边不停地喘着,一边思考着以后的事情。
当老孟从医院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各种名目的检查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坐在医院外的路边,点上烟,慢慢吸了起来。人流、车流在他的身边鱼一样的穿梭,周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变得虚幻起来。
检查的结果还不能马上出来,医生只是嘱咐他等待医院的通知,但他还是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病得不轻。他不仅是肚子疼,浑身还没有一丝力气,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胡思乱想着,他就又一次想到了儿子。如果这时儿子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啊!只要握住儿子的手,他就又有了力气,然后就冲着儿子淡然一笑:儿子,爸爸没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当他出现在一个小区的大门口时,自己都蒙了这正是他的家,是他和儿子孟星居住的家。自从公安局把家封了,他就再没敢回来过。他抬头望着熟悉的大院,看着窗户里的点点灯火,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拍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等他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时,这才离开了。
三天以后,他又去了一趟医院。这天是结果出来的日子。
他拿着化验单找到了医生,医生看了眼单子,又看一眼他:你叫张一水?
他冲医生点点头。
有家属陪你来吗?
他摇了摇头。
医生在病历上写着什么:准备住院吧。
他吃惊地站起来,看着医生: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医生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明天住院时,让你家人来一趟。
他站了起来,紧张地望着医生,有些口吃地说:医生,我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别的亲人,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我说吧。医生,我挺得住。
医生翻了翻手中的化验单说:那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我们确诊你患了晚期肝癌。
他直愣愣地看着医生,半天没有再说话。
医生没有去看他的脸,继续说下去:让你住院,也是希望你在有限的生命里得到很好的照顾,这话应该是对你的亲属说的。既然没有家人,我们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也许早半年发现,情况可能还没有这么糟。
他虚弱地问: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这个不好说,要看你的精神状态和体质情况,但保守估计几个月、半年应该没有问题。
医生的话刚说完,他又坐回到医生面前,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他镇定地看着医生:医生,你确定没有搞错吧?
医生见怪不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叫张一水没错吧?
他点点头。那就没有错,医生肯定地说。
他慢慢站起身,牵了牵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然后就拿着化验单走了出去。
医生在他身后喊道:哎,你等一等,我把住院单给你开好,你明天就可以到住院部办手续了。
他转过头,冲医生弯了弯腰:不必了医生,谢谢你。说完,他大步走下楼梯。
他站在医院门前,一时不知往哪儿去。他掏出烟,半天才打着火,点上,望着身边往来的人们,仿佛自己和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迷茫中,他突然就想到了儿子孟星,孟星正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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