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爱我。孩子以后可能患有fasd,他会不会又想,是不是爸爸嫌弃我……也许现在你还能给他足够的爱,还能安慰他,但等你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又有了其他的孩子,可能我也有了新的家庭,给他生了弟弟妹妹。他在这其中又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的地位还能始终不变吗,我们对他的爱还能丝毫不打折扣?”
魏筹意识到尤文溪在说什么,瞬间觉得心情复杂。
她在妥协,为了孩子妥协。
过程出了点意外,但最终结果也算是得偿所愿,魏筹却没有半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唤道:“文溪……”
尤文溪看着江面,打断他,声音越发轻:“孩子的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也觉得对不起你,因为我的任xìng,最后可能造成一些难以挽回的恶果。我不该喝酒,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料到今天。”
魏筹心底涌起一些烦躁:“你不要再说了。”
尤文溪难受地撇开头。
江风有些大,魏筹踱了踱步子,看一眼身形单薄的尤文溪,吐出一口浊气,将外套披到她肩上:“要说不该喝酒,最不该喝的难道不是我吗?”
尤文溪没有说话,只是看起来有些无助地抱紧了身上的衣服。
魏筹道:“自责也没用,文溪,更何况谁都不知道孩子具体是什么情况。”
尤文溪轻轻“嗯”了一声。
魏筹揉了揉额,靠近一点,抬手扶住尤文溪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将她抱进怀里。
“担心他没有完整的家庭,那我们就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魏筹按住怀里人的头,让她埋在自己颈窝,“我不管你现在想什么,在你说完前面那段话后你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微微一顿:“在你放下笔跟我出民政局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我不会再和你离婚。”
尤文溪声音很闷:“你那天在董家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不过半秒,魏筹反应过来:“一直都算数。”
“我现在很累,”尤文溪的声音有些飘,“我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再去分辨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当是真的。魏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一辈子都没有爱上你,你也不可以背叛我。你答应我。”
她抬起眼,看向魏筹。
魏筹低头和她对视,声音沉闷微哑:“我答应你。”
尤文溪眼眶一热,她轻轻笑出来,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眼睛里的光都仿佛轻盈起来。
她踮起脚主动揽住魏筹的脖颈,抱住他:“我很自私对不对。谢谢你成全我。”
魏筹抱紧她,也觉得心脏不再那么沉甸甸的:“也谢谢你成全我。”
在路灯亮起的时候,魏筹开车带尤文溪去了附近的酒店,俩人相安无事地吃了一顿晚饭。
饭后魏筹送尤文溪回家,夜幕像给城市蒙上了神秘面纱,尤文溪靠在后座,昏昏然注视着前面认真开车的魏筹。
他将外套脱下来给她当毯子盖,身上唯一的衬衫穿得整整齐齐,从后面看,领子拉得一丝不苟,一整个下午,他头发也没怎么乱,侧脸安静,轮廓稳重深刻。
尤文溪轻轻吐出一口气,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着许多东西,像是一台塞满衣服高速运转的洗衣机。轰隆隆的,要zhà开一般。
她还是选择和魏筹在一起了,回忆起从前的纠结,不免觉得可笑。她像陷在沼泽里,拒绝抓住他递来的树枝,却忘了她总归是要爬上去面对他的。
她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掺杂任何其他的因素,却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避免地会横在他们之间,也忘了这个孩子也是他们感情的一部分。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敢放下心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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