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去,还有太太老爷管他呢,就大口啐他!他现是主子,不好了,横竖有教导他的人,与你什么相干!环兄弟,出来,跟我顽去。” 贾环素日怕凤姐比怕王夫人更甚,听见叫他,忙唯唯的出来。赵姨娘也不敢则声。凤姐向贾环道:“你也是个没气xìng的!时常说给你:要吃,要喝,要顽,要笑,只爱同那一个姐姐妹妹哥哥嫂子顽,就同那个顽。你不听我的话,反叫这些人教的歪心邪意,狐媚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着坏心,还只管怨人家偏心。
然而冷眼看去,贾环不在赵姨娘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呢?究竟是赵姨娘安了坏心在先,还是人家偏心在后,这个算是无头公案,不过也算得上互为因果的了。因此,我倒觉得是全府上下齐心协力将贾环推入赵姨娘的怀中,除了这个庶母,还有谁真正关心他?只是任他如何折腾,府里的人从来没把贾环放在心上,就凭他,就凭那个下三滥的赵姨娘,任由你去造反,又能做出多大的事来?
再想不到结果反是他害了宝玉最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硬要与他做敌人?
在这个世界上,宁结jiāo一个不真心的朋友,好过造一个真心作对的敌人啊。
当日左传中写《郑伯克段于鄢》,史家评论这个伯字,写尽春秋笔法,但凡人又错,不早加规劝,令其改正,反而有意纵容其一步步走远,最后关头才一举消灭的做法,实在不算仁义。贾府对贾环,也是如此,只是,手段不如郑伯高明,牺牲了无辜的林妹妹啊。
☆、做人要厚道
这年头京剧成了国粹,动辄能上人家国家歌剧院,奥运会闭幕式上耍一把,把其他地方戏曲比的跟个土渣子似的,真是有点不公平。而且现在有文化的年轻人中,说自己喜欢听戏的人也越来越多,上卡拉OK时常就能听到智取威虎山,而能唱这个的年轻人,显然觉得自己比唱twins的歌来的酷。我承认我其实是个很媚俗的人,什么时兴我也不情愿被拉下。可惜又没生副好嗓子,京剧那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唱的,所以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看戏看戏,是真的只看不听。虽然无法满足我在mp3中灌上戏曲,坐的公共汽车上咿咿呀呀的听一路的变态愿望,好在看了些词谱,看那些才子佳人,家国春秋的戏,被改成西皮二黄,行云流水一般唱将下来,也颇有些心得。
京剧和昆曲的词填的极好,雍容大度,繁花似锦,而越剧,更是说不尽的相思血泪,道不完的离愁别恨,全在那一段婉转风流的身段中。至于其他戏种,不是我偏见,总觉得多了一些乡村野店的俚俗之气,少了一些文采风流。对于粤剧,却是觉得难办。
据说粤语是古语,唱起戏来,自是遣词古雅,念白铿锵,方不辜负了那繁复的十几种声调。粤剧的唱法纯是假声,演员们个个练就了一口字正腔圆,底气充沛的唱功。这手功夫,拿去唱李陵碑,想来不错。可惜广东人似乎也中意看那戏台上的风花雪月,缠绵情事,便也珠环玉绕地打扮起来粉墨登场。
这两天找到一本粤剧红楼梦的脚本,未看之前先已经失笑了。想那广东人,身小皮黑,眼深颧突,不知道扮起林妹妹来,是一番怎样的情形。那念白写的也有趣。
宝玉:“唔通你连亲都不避疏,后不占先呢个道理都唔明白咩?!”
黛玉:“好了,我明白了,你都系先返去早的休息把啦……”
我自己偷偷念了两遍,大笑了三声。这哪里有一些小儿女闹气别扭的情状,隐隐有我们楼下士多店里老夫fù平常说话的样子在里头,只怕戏台上林妹妹说起来比我更要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好多倍呢。只不知她如何才能表现出那弱柳扶风,娇喘微微的姿态呢?想到这里,我便直接去看焚稿。
说回红楼梦,高鄂续的相当之不堪,王熙凤老太太让他糟蹋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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