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由两百三十三位三阶世界境召开的审判大会就宣告正式开始。

    无限竞技场的艾厄斯看着台下众生，缓缓开口说到：“在场的诸位同胞，无论在你们的世界观里面你们现在的层级是如何定义的，但是在现在，在这个地方，我们都是世界境，我们都是超越了世界的虚空之子。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被束缚起来的家伙，他也是一位世界境，而且是三阶世界境。也许你们之中有人知道，也许你们之中有人不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之前虚空乱流的缔造者，是他引发了那场波及全虚空的虚空乱流，是他毁灭了无数个正常又美好的世界，让那些世界被虚空洪流吞没，成为虚空的一部分。

    “你们可以尽情怨恨，你们可以尽情责骂，你们可以尽情仇视！可是，被虚空吞没的世界，被虚空粉碎的世界已经无法复原，哪怕你们耗费无数力气将之重建，所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与原世界极为相同的世界，一个可以乱真的赝品。

    “所以，大家请放弃那无用的举动，不要再去试图重建自己记忆中的世界。因为这样你们得到的只是一个赝品，一个可以让你时时刻刻想起过去，一个让你清晰感知到真与假区别的伪物。”

    一开场，艾厄斯就点明了自己的观点，他要在场众人放弃重建自己故乡的想法。

    虽说乐园幻想乡的几位不怎么需要，他们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在场的数万世界境中，有不少都在那场虚空乱流中失去了家园，失去了朋友。此时的他们正怀着悲痛的心情参加这场审判大会，此时的他们还在想着如何从虚空中找回自己的故友，找回自己的家园。

    所以艾厄斯的观点一出来，就让不少人叫骂出声，剩下的那些没有直接骂出来的人，一方面是碍于艾厄斯的身份与力量，一方面是他们没有那么直接的情感表达。不过他们都以仇敌的目光看着艾厄斯，目光渐冷。

    明知力量不足，却还要为了心中的理想去挑战强敌，这应该是说勇敢呢，还是愚昧无知呢？

    场下众人的反应没有出乎艾厄斯的预料，他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

    双手在胸前轻拍，一道无形的波动从他的身上向外扩散出去，影响了在场的众人。

    欧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感情似乎变得迟钝，或者说怠惰，不会轻易出现波动，而且被强制保持在冷静的状态下，不会欢喜，亦不会悲伤。

    那些叫骂之人纷纷停了下来，他们的感情也被艾厄斯影响到，变得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他们也知道对方说的是正确的，他们只不过是被思念与仇恨冲昏了头脑，他们的心中生起了执念。

    “在坐的都是世界境，所以你们应该知道自由意志的可贵。正是因为自由意志的不可琢磨，这个世界，这个虚空才会如此有趣。而你们却妄图创造一个自由意志！大声告诉我，自由意志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吗！”

    无人回答，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唯一正确的答案——自由意志是无法被创造出来的。

    自由意志的形成需要时间，需要知识与资讯，以及一点点来自虚空的不可知因素。任何意志都可以变成自由意志，哪怕是一个机器人也是可以诞生出自由意志的，而在虚空当中，没有任何两个自由意志是相同的。

    即使使用相同的知识与资讯，布置好相同的环境，经过相同时间进化的自由意志也是不同的。

    所以，这群世界境是无法复刻出来已经毁灭掉的世界当中的自由意志，他们无法复活出自己的朋友。

    除非他们愿意让这些自由意志永远生活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以自己的认知赋予他们意志，让自己的意志变成操控木偶的线，永远控制着他们。

    可木偶永远都只是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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