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就没有大问题。
她呢?表哥有了家室,自己还能跟着他吗?禾黍“嗯”了一声,低头拧衣袖里的水,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换掉。”
“没衣服可换。”
“那就烤一烤。”他把禾黍摁在火堆旁,添了柴。
禾黍脸上热烘烘的舒服多了,肚子又叫起来,从腰间摸出一只大鹅蛋咬了一口。咦?竟然是个咸水蛋。
“配馒头的。”
“谢谢……”
“哎呀闹鬼了!闹鬼了!”罩哥又急匆匆地来找他,“长生!我在巡查,你在干柴烈火,这样好吗?”
“好。”
禾黍好奇道:“闹什么鬼?”
“地牢yīn气重,有几个鬼也是正常的。他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什么?”
“听见一个女子的咳嗽声,可是我们找来找去,那几间牢房里都没有人。”
禾黍笑道:“我不信,世上没有鬼。”
“上面那些嗷嗷待哺的死人头是什么?”
“行尸。”
“不一样么?”
“行尸是人变的,鬼是什么?是气?是风?”
罩哥一时说不过她,呵斥道:“那你说咳嗽声哪来的?”
“这个要问我表哥王医官。”
“你表哥,你表哥,长生,这丫头是不是喜欢别人?”
谢长生专心拨弄着柴火,没有回答他。
“长生!我可是过来人,这女孩子呢,得哄。你成天跟条木头似的,给人做棺材板人还嫌闷呢。”
“我不要棺材板。”
“看吧!”
禾黍不跟他逗,认真寻起咳嗽的女子来。
“听声音,肺里有湿。”
“不错,”王济阳点点头,“肺里有湿。”
可是这几间牢房里确实没有人,也没有干草之类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一片薄薄的草席。
禾黍问罩哥:“鬼魂是不是附在上面了,一把火烧了吧。”
“我知道了!”王济阳掀开草席,下面黑洞洞的,是一个地窖。
咳嗽声就从里面传来的。
“禾黍你别怕,没有鬼的。我下去看看。”
罩哥阻拦道:“不,地窖常年积水,不知道有多深,你不能贸然跳下去。”
“下面不是有人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鬼?”
“人吃五谷得百病,终有死的一天,死后身体一朽,魂魄没有寄托就跟着散了。”
“我兄弟就给我托过梦。”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难以决断。谢长生咬住油灯,倒挂着看了一圈。
“里面有位女子,是人不是鬼。先拉上来吧。”
那女子被油灯一照,忙用玉指遮住眼睛,她下颚尖尖的,看着好眼熟。
他们都不便扶她,禾黍伸手道:“姑娘,你在这里多久了?”
“似乎有两天了。”
她指尖冰凉,脸色也冷清清的,和谢长生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这微斜的美人眼,这圆润的唇... ...这不是... ...
“你... ...你叫什么?”
“我叫... ...咳... ...我叫谢莹草。”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你在这里多久了?”
“似乎有三年了。”
“还没有人收你么?”
“你收了我如何?”
☆、第六章
两只蜻蜓一点一点飞过水塘,落在荷叶上。
谢莹草朦朦胧胧地瞧了好一阵,突然嘴唇一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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