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点想吃鱼了,我想吃师父做的豆腐炖鱼。”
“嗯嗯嗯!我也想!”
他看了一会斜阳,又说:“禾黍,我对不起你。我明知道你喜欢我,却还是选了别人。”
表哥这是怎么了。禾黍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我一直... ...把你当哥哥呀!”
“那就好,是我想多了。”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拉开袖子的一个角。
手臂上血ròu模糊,少了一块ròu。
什么时候咬的!
禾黍立刻哭了,扑进他怀里:“你不要吓我!快去敷yào!去吃星星草!”
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那个真的有用么?我不觉得。行尸的dú应该是没有解yào的,因为dú发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而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我不信!我不信!”禾黍拉住他的手,却发现又冰又凉,布满了黑色的血丝。
“禾黍,我去码头看看,你听见pào响,就说明火器营的人到了。”
“不好!”禾黍不放手,哭着说,“你到底有多讨厌我,要这样折磨我。”
“你听话吗?你听话吗?”
她哭着点点头。
“好。”王济阳欣慰一笑,慢慢抽出了右手。
作者有话要说: 哎~~
☆、第九章
他慢慢抽出右手,朝林子尽头走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风从河边吹过来,所到之处,芦苇摆动。
禾黍眉头一皱,不对呀,闻着怎么有股恶臭。现在正是盛夏,什么东西都存不住,放两天就坏了。
而这种味道……莫非是……
禾黍忙追着表哥的背影,朝码头奔去。
“不要去!不要去!”
她狂奔了一段路,河水声越来越近,而这种恶臭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禾黍捂住嘴,赤脚冲进及腰的芦苇里,一路披荆斩棘,拨开两旁的柳枝。
河滩上面横着几艘着了火的船、几片破碎的渔网。哪里有火器营的影子?一群行尸正张牙舞爪地从河里往上爬,血ròu模糊。
他们不怕水!
王济阳也惊住了,一身红衣,呆立在行尸中间。
“表哥快回来……”刚喊了一半,突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谢长生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声,在她耳边说:“三叔呢?”
“铁铺。”
他提剑回身,却拉不动禾黍。
“你表哥已经死了。”
“不……”
王济阳有些迷茫地四处看了看,渐渐转向禾黍他们所在的方向。
她双手捂住嘴,泪水跌落。这不是她认得的表哥。
他怎么会变成万千俗人中的一个,青面獠牙、浑浑噩噩。就像她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他也会中年发福,头发稀疏,笑呵呵地打算盘。
谢长生牵住她的手。
“走。”
“不……让我也变成行尸吧……”
沈禾黍哭着跪倒在地上,心像破了一个口子,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说:禾黍,你穿我衣服吧……
“表哥……我其实……一直都……”
一直都……
一直都……
沙滩上的行尸听到哭声,都转了过来,舔舐着牙尖的鲜血,“踢踢踏踏”踩着沙子。
雨越下越大,她的衣服又湿了,被染成了绿色。禾黍不想再逃了,软软地伏在地上,看他们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饿……”陈妈歪着脑袋,一半脸熔化了,耷拉在一边。
禾黍回头,没有看到谢长生的身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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