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椅把上的镂空雕龙,一炷香过去,未见吭声。
而他不出声也没人敢喘气,曹默默不安的握紧藏在袖子里的手掌,生怕连累上弦宫里的宫人,害他们吃上雄遭绑的罪。
约莫等她冷汗流干后,龙椅上的男人才漫不经心的起身道:“摆上茶器,全都退下吧。”他居然放人了,没将这宫里上下的人给问罪。
但所有人虽听闻可以离去,却没人笑得出来,小全子抹抹额上的湿汗,对王上的吩咐打从心底发颤起,可怜的瞧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曹默默后,即要人送来茶器。
茶器送上来后,就搁在曹默默面前的桃木雕祥云的桌上,她瞧那茶壶为砂壶,造型简单、大方,色泽亦是淳朴、古雅,不若一般皇家用器那般雕龙亥凤,显尽华丽金贵。
之后,殿上的人转眼退得一个不剩,就连小全子也跑得不见人影,原本晚霞担心曹默默的安危不肯走,但王上屏退,谁能不退,她想留也不能留,最后还是满怀忧心的退出上弦宫,但不敢远离,人就待在上弦宫外候着。
所有人都走光后,殿内变得空dàngdàng,那气氛更显得寒意绵绵,曹默默想走却不能走,尝足如坐针毡的苦滋味。
她不住瞧瞧面前造型朴素无奇的茶器,心里起了一丝丝不好的预感,小全子走时像是怕被dú死一般神色匆匆,莫非这茶……
冶策慵懒的移动身子来到茶器前,掀开茶壶盖子动手沏起茶来。
他温具、置茶、提壶、注水,那沏茶的姿态与动作慵懒中带着无视一切的一份自信与优雅。
她不知何故,见他态度越是漫漫,她心情越是不定,那压迫感像针刺得她更加坐立难安。
一会后,一杯沏好的茶放置在她面前。
“喝吧。”他的表情甚至是祥和的。
曹默默盯着刚沏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水泽颜色有些黑……
这不会是dú液吧?
她没敢贸然就去碰,而是定定坐着,腰杆挺直,像个木头人,充耳不闻。
见她没立即喝下,冶策也没催促,只是眼角微微细眯起。“朕很喜欢沏茶,听说沏茶可以修身养xìng,所以这几年,当朕想暴怒又想压抑时,就会沏茶。”他悠悠的告诉她。
她听了眼皮直跳,这是说明,他现在很愤怒的意思吗?
她深吸一口气,屁股不安的挪了挪,却一句话也不敢搭。
他瞧了她那身心痛苦、惶恐难安的样子,冷冷一笑。
朝角落的雄招招手,雄马上飞落在他抬起的手臂上,尖利的嘴轻轻啄着他的袖子撒娇。
“朕想,是该与你谈谈教养雄的事了。”他忽然叹气说。
曹默默听见这话立刻拉长耳朵。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仍不出声,冶策继续说:“教养儿子不能一味的暴力对待,想教化它也得看它的脾xìng如何。”
“等等,教养儿子?”她终于耐不住开口了。他将大魔当成儿子她能理解,可是,她算是雄的娘吗?
他睨她一眼,“你不会是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它娘,是它视朕之外的第二个主子吧?”
“您指的是臣妾吗?”她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瞧她的眼神越发恨铁不成钢。“难道你只长ròu,不长脑吗?若非如此,你以为雄会任你打,甚至让你威胁的带走,它不是怕你,而是当你是主人,你的话就是命令,它哪敢不听。”
“啊?”
“啊什么啊,都说到这上头了,你还想对自己的孩子恶言相向或是暴力以对吗?”
“……”曹默默蓦然说不出话了。怎么这只凶残的大魔就这样成了她儿子了?
而这就罢了,自己这会还成了要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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