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长袖一甩,扬长而去;渐走渐奔,渐远渐无。
狗蛋爹问:“小狗蛋,你哭啥?”
小狗蛋抽泣着说:“那王八蛋他打我唔唔唔”
狗蛋爹心里一惊,拉起小狗蛋就往家里走。
一边走一边想,小狗蛋真被那算命的敲醒了!先回去再说,别让人知道了;那算命的再回来要钱,我可就倒霉了!
一转眼,七年过去。
又是一个夏天,还是炎热的午后。
村口路边的大槐树下,几个村妇坐在树阴下一边编着草鞋,一边聊着家常。
这时候,从街道拐角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令人发指的声音:“啾咪,啾咪!”
“这死孩子,又瞧见谁了?”一个村妇嘻嘻地道。
“小狗蛋!再胡乱叫唤,小心老娘我撒烂你的狗嘴!”一个妇人气急败坏的骂声,隔着墙角远远地传了过来。
“哟,原来是赵家婆姨中招了!”几个村妇都听出了声音,笑成一团。
赵家婆姨满脸羞恼地走了过来,指着这几个村妇:“笑,笑,笑掉你们的大牙!你们是不是没被小狗蛋喊过呀?”
“是呀,我们都没被喊过!”一个村妇颇感自豪地回答。
赵家婆姨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充满了鄙夷目光,在她们几个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不屑地道:“没被喊过,就那么光荣吗?”
村妇们都听出了她的意思,不由羞愧地低了头。其中一个妇人忽然说:“喊了也不能说明什么,谁不知道小狗蛋是个傻子!”
她指着旁边一位妇人:“庞老二家的,就从来没被喊过。”
“啊?”其他妇人都惊讶了,“真的假的?”
庞老二家的小媳妇,人长得又白又净,腰身纤细如柳,就是性格泼辣火暴。
有一次和别人吵架,回家提了一桶水,坐在人家大门口,骂了整整一天,渴了就舀水喝,嗓子都骂哑了。
那家人一天都没敢出门。
所以,别看她势单力薄的,轻易没人敢招惹她。
庞老二的儿子常年在外省煤矿干活,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家里只有老俩口和两个孩子。
庞老二家的小媳妇见大家大惊小怪的,傲气地说:“小狗蛋就是欺软怕硬,他要是敢对我胡咧咧,看我大耳瓜子煽死他!”
几个妇人都点头:“就是,这小狗蛋就是欠收拾!”
一个妇人说:“不对啊,上次南头谢寡妇抓着他头往墙上撞,出了血都下次再见面,小狗蛋照样喊呢。”
“哪为啥他不喊你呀?”妇人们都疑惑地看着小媳妇。
小媳妇红了脸,急眼道:“我咋知道!”
“庞家的,你去小狗蛋前面走两圈。”有人怂恿。
“是咧,是咧。”其他人都赞同。
小媳妇推托不过,只好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挺胸扭臀,向拐角走去。
村口这边,几个老年人坐在树阴下歇凉,有人在下象棋。
对面的墙边,有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初秋时节,火辣的太阳底下,却有一个外表痞赖的少年,侧面朝天躺在这大石头上,跷着二郎腿,悠闲地小憩。
小媳妇转过街角,远远看到一个十六七的长身少年躺在太阳底下,不由就笑骂了一句:“这二傻子,也不怕晒死!”
心道:还别说,这小狗蛋躺着时还挺像个人!人高马大,样貌端正比俺家那死鬼好看一百倍
这时候,少年的耳朵耸了耸,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什么眼睛啊,浑浊的眼神里全都是猥琐和好色!
小媳妇一下子觉得胸口发闷发慌,真想转身就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