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绮梦怔怔的看着天竹自信的笑容，内心波澜起伏:“好强。这一剑，就算我能接下，也要受重伤吧，他只有十四岁啊。”

    男子的胸口停止了起伏，天竹走向了孟蝶。他俯下身子把孟蝶扶了起来，拿出千魂血丹放在她的面前。

    孟蝶惨笑:“没有意义了。都死了，我的身躯早已破败如朽木，心早就被他带走了。你把千魂血丹带走吧，如果能看到第二个因为先天精血不足而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就给他，告诉他这是我们一千多人生命的结晶，好好活下去，连带着我们的那一份。”她抽出了短剑，用力地刺进了心口。“铁云，你还没走远吧，等我。”

    她轻轻的落在了地上，就像折了翼的蝴蝶一样，血晕染开来，凄美而决绝。

    “何苦。”天竹轻叹。

    “她现在的样子活着和死了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死，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了吧。”秋绮梦淡淡道。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让这样的女子遭受这样的不幸。”天竹激愤。

    “如果你的凌天也是因为精血亏损而濒临死亡，你是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的眼前死去，还是会去炼制千魂血丹来为她续命。”秋绮梦的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嘲讽。

    “我”天竹竟犹豫了。

    “所以这个问题很简单，但你不曾亲身经历这不幸本身的时候，你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那些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肆意践踏他人幸福的人。而当你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却会情不自禁的做出同样的选择，面对别人的指责，你会不由自主的吼着:你懂什么？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说到底，只是角色的不同决定你的选择。”

    “可是这样太自私了，为了一己之私，让这么多静谧和睦的村庄被血洗，本该幸福的人被残忍的抽干血液，我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去破坏这样美好的东西。”天竹攥紧了拳头。

    秋绮梦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而慵懒:“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的时候，只有你无法得到幸福。你只牺牲了你自己一人，就让世界得到了救赎。这样的世界，算不算‘美好’，这样的你，是不算‘幸福’。问问你自己，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如果必须要牺牲少数人的幸福，来获得大多数人的幸福，那么毁灭了也无所谓吧。”

    天竹无言，半晌才道:“这样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一些？”

    秋绮梦笑道:“那你回答我，当你的凌天将要因为精血不足而离开人世的时候，你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天竹再度沉默了。

    “人就是这样充满了矛盾的生物，不管嘴上怎样说着自己无私，当真正触及到你切身利益的时候，依然会变得自私起来。就像世俗的百姓一样，无论平日里多么痛恨官员的贪污，可真正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该塞钱还是塞钱，该请客还是请客。而且不会感到半点不妥，只会觉得这样的行为理所当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底线，你会试着触碰，当真正的越过之后，你会肆无忌惮。就像铁云，就像这些男人们，做出选择之后他们一定会恐惧，一定会内疚。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比如我杀人都是为了她。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他肆无忌惮了，因为这时候他根本不算一个人了，他只是一个被驱使着的傀儡。”

    天竹的目光逐渐转向了坚定:“正是因为这根底线的存在，人才能称之为人。正也好，邪也罢。他们都有内心的执念，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哪怕抛弃了生命在在所不惜。比如我心中的凌天，铁云心中的孟蝶。守护他们是心中的执念，不管走上怎样的道路，说到底，也只是向执念的方向去努力而已。铁云是大恶之人，但他同样有要守护的人。武者之所以练武，不就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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