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见张维贤率先施礼,张维贤急忙紧走两步伸手搀住王承恩:“不敢当不敢当,王公公请里面说话。”
以前王承恩也来过国公府多次,但是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前他只是信王的一个贴身小太监,现在他可是皇宫大内太监第一人。
来到正厅,宾主落座后,王承恩奉上一个锦盒:“国公爷,皇上听说国公特别喜欢范宽的画,就特意让老奴再给您送一幅。”
“哎呀,皇上对老臣真是倍加恩赏,老臣虽万死不足报皇恩之浩荡。”说着英国公站起来冲着皇宫方向深施一礼。
“国公爷,除了为皇上送画,咋家还有一点要紧事要和国公爷谈谈。”王承恩说着环视了一眼厅里的仆人。
张维贤以为他要替皇上传什么密旨,赶忙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
王承恩见四下无人,凑近张维贤压低了声音说道:“咋家今天在皇上的龙书案上,偶然看到了今年会试的题目。”
张维贤心里一翻个,皇上那么精明的人,能轻易地让你看到会试题目,不会是皇上故意让你看到的吧?
只听王承恩接着说道:“二公子对咋家一向宽厚,咋家无以为报,这次咋家就是冒再大的风险,也要给二公子帮点小忙。”
看着王承恩那张真诚的脸,张维贤心里明白了,不管皇上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题目一定是真的。
张维贤赶快站起来对着王承恩又深施一礼:“王公公大恩厚德,老夫没齿难忘。”
王承恩站起来还了一礼:“国公太客气了,此事还需要国公做的巧妙,不要和二公子说的太明白,咋家怕他年轻,脸皮薄。”
“是是,还是王公公想的周全。”张维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我那二儿子脸皮薄吗?老夫还真没看出来。
临走的时候,张维贤把一个红绸子包塞给了王承恩:“劳烦公公为张家的事辛苦,老夫的一点心意,请公公喝个茶。”
“谢谢国公爷的赏。”王承恩接过来感觉了一下大小,估计是两个五十两的银元宝,就是好像有点沉,不能算是什么特肥的差事,也还凑合了。
王承恩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王府小太监了,他现在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这半年以来,该吃的他也吃过了,该见的他也见过了,百八十两银子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上了轿子,他打开了红绸子包,惊呼了一声,原来是两个同样大小的金元宝。看来还是皇上说的对,这是趟肥差,很肥的差。
第二天傍晚时分,张文远回到府中,先来到父亲的书房给父亲问安,张维贤说:“过几天就要会考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文远笑着说:“孩儿不用准备,皇上说人的命,天注定,我肯定能金榜题名。”
张维贤看着他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想真是没见过心这么大的,考试尽在眼前了,还一点不着急。
其实张文远心里当然很着急,这些天来,天天在琢磨皇上到底会怎么做才能让我金榜题名呢?悄悄地把考题告诉我,还是我可以随便考,皇上在考卷上做文章。
张维贤递给张文远几篇文章,意味深长地说:“为父找人给你压了压题,你好好看看,万一要压中了呢!”
张文远媚笑着接过那几篇文章:“父亲的压题能力,孩儿一向是很佩服的,这次一定也差不了。”
父子俩心照不宣地都笑了。
张文远知道这个时候给他几篇文章一定有故事。
他已经听管家张德松说了,昨天王承恩到府上来了,父亲很不寻常地送了王承恩两个金元宝,今天父亲又不寻常地给他几篇文章,张文远就是傻子也猜得到这几篇文章应该也不寻常吧。
多个不寻常使得张文远的会试很正常的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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