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顾止的尊重，白亦瑶并不想听到顾止和别人的聊天内容。

    等下再来找他吧，她想。

    白亦瑶转身准备下楼，可她还没抬脚，就被门缝中传来的名字生生的楔住了脚步。

    她听到了顾止的声音，他说，夏侯凌。

    夏侯凌现在就是宋家的笑柄。

    夏侯凌摔残了，现在和一个废人毫无区别。

    夏侯凌紧紧的依附着宋慧珍的模样，真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

    顾止和书房里那人的话题全部都是夏侯凌，一桩桩，一件件带着满满的鄙夷，嘲笑夏侯凌的堕落，带着些高人一等的骄傲。

    然后房间里传来了顾止和其他人的大笑声。

    白亦瑶从未听过顾止笑的这般放肆开怀，带着满满的嘲讽和不屑。像一盆在她头顶泼下的冰水，让她瞬间从头到脚凉的彻底。

    沈成和顾止聊了聊些最近沈成公司最近的状态，又随口聊了些公司里的人嚼的沈成公司合作伙伴宋家和夏侯凌的舌根，便起身要告辞了。

    “舅舅，我送送你”。顾止起身，先一步为沈成打开了门。

    沈成是沈雅最小的弟弟，只比顾止大了四岁不到。顾止和沈成，自小就爱厮混在一起，不是兄弟却亲若兄弟。

    俩人谈笑着走到楼下，看到顾老爷子仍坐在沙发上品茶，沈成便上前一步和顾老爷子告辞。

    顾老爷子看不上儿媳的这个弟弟，做生意的本事半点儿没有，事儿却是从不少惹。混子似的跟人打架惹是生非，险些败光了沈家的家底。最后还是靠着顾止爸爸的帮忙，才办了现在的公司。懒懒散散，举止轻浮，根本没有点儿大家庭出来的样子。

    顾老爷子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放于鼻下轻嗅，似是顶尖金骏眉带来的浓郁甜香极得他喜爱，顾老爷子眼睛微眯，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再将杯子置于唇边，小口慢慢的品。

    可惜有些凉了。顾老爷子遗憾的摇了摇头。

    全程不曾回应沈成，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沈成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低着头后退一步，在顾老爷子看不到的位置给顾止做了个口型，转身便走了。

    “爷爷，我先回房间了。”顾止微微弯了下身子，转身欲走。

    顾老爷子随手推开了手中茶水已冷的茶杯。眼睛微微一眯，听着顾止逐层上楼的脚步声，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般，伸手拿过茶炉上的精致的白瓷壶，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

    顾止回到书房随手翻了翻沈成带来的夏侯凌和宋慧珍的偷拍照片，觉得无趣，抬腿走到碎纸机旁，将照片统统塞进了碎纸机的卡槽。

    眼见着它们都成了细小的碎纸，顾止满意的转身。

    正在此时，壁炉旁的落地摆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九点了。

    亦瑶怎么还没回来？

    顾止咕哝着，从书桌上拿起手机来，给白亦瑶打电话。

    漫长的呼叫音过后就是来自通讯公司的甜美机械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顾止有些烦躁的踱着步，摁断了电话。

    顾止一边飞快的再次拨给白亦瑶，一边起身去卧室，准备换身衣服出去找她。

    白亦瑶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了。

    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夏侯凌为了宋慧珍抛弃她的时候。那时站出来的顾止，给她的温柔和保护，成为了她活过来的救命稻草。可这一次，她甚至不知道，她的绝望，是为了夏侯凌还是为了书房里那个她的名义上的丈夫——顾止。

    她多傻，她以为顾止对她和墨阮的温柔呵护是因为爱她。她以为失去了夏侯凌后，总会有个人替代他的角色能进入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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