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黄河,自孟津以下都已经治服。大地上的洪水早已退去,黄河回归故道。水势虽然依旧很大,但是已经形不成太大的危害了。
大禹的木船进入黄河水道之后,转而向西,逆流而上,要去治理黄河中段的几处峡谷险要之处。
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木船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比在地上走路还慢。大禹嫌船行得太慢,索性命令弃舟登岸。带领众人徒步沿着黄河的岸边向西进发。
庚辰看见众人徒步跋涉既辛苦,走的又慢。于是率领其它三员天将到山野里捉来了十余匹野马。戴上了笼套,经过简单的训化,分给众人骑乘。
从中选择出几匹性情温顺的骒马给涂娇和几个小兄弟骑乘。将性情暴烈的送给大禹及四员凡将骑乘,四员天将则依旧腾云在空中跟随。
在这之前,众人都没有骑过马,连大禹也是第一次骑马。因为从前在黄河、淮河的下游治水,整日里在洪水与沼泽中摸爬滚打,根本用不到马。
现在来到了黄河的中段,洪水都已退去,露出了河岸上的坚实的土地,马匹才有了用武之地。
众人骑在了马上,都觉得很新鲜,很兴奋。特别是玄弓、黄戈和几个小兄弟,更是兴奋异常。走到旷野的平原地带时,便放开了缰绳,纵马驰骋一阵,好不爽快。
唯有涂娇将启儿放在身前,母子两人骑乘着一匹性情最温顺的老马,按辔徐行。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光。
这一段的黄河风光,是万里黄河最美的一段。自孟津往上更是两岸青山,黄河中流。时而激荡,时而平缓。
从这里再往前走,眼前突然出现了河道收窄,河面上巨石遍布,犬牙交错的险段。黄色的河水在河道的乱石之间冲撞着,翻滚着,拍打着,激荡迂回地向前冲流去。
大禹勒马停住了脚步,仔细地观察这一带的地势,问众人道:“这个地方有名字么?”
伯益答道:“这一带都没有名字。这个鬼地方我看就叫叫‘鬼见愁’吧。是黄河自北折向东流之后的一处峡谷激流,河道狭窄,中间遍布巨石,十分凶险。”
大禹说道:“这处‘鬼见愁’,既阻挡洪水下泄,又阻碍在黄河上行船,必须彻底加以治理。”
于是一声令下:“就在这里安下营寨,动工治水,不获全胜,决不收工。”
众人得令,就在黄河的岸边选择了一处地势较高且又平整的地方,安下了大营,准备做长期兴工的打算。
大禹升帐召集众天将、凡将和小兄弟们开会,计议如何治理这处“鬼见愁”的峡谷。
长辛和竖亥二人说道:“还是象以前那样,到两岸受益的诸侯国里去征调民夫,人多力量大,好干活。”
伯益说道:“这鬼见愁滩险流急,需要凿挖的地方都是坚硬的顽石。况且不是在山崖上便是在急流之中干活,普通的民夫根本用不上。”
玄弓和黄戈说道:“要么调动士兵们来干活,士兵们的组织纪律性强,听从命令,不怕牺牲。”
伯益说道:“让士兵凿岩石也不妥。士兵们根本就没受过凿岩的训练,也没有凿岩的技术和工具。况且士兵之中也没有几个识水性的人,要在水中凿岩根本不可能。”
大禹说道:“劈凿这些顽石巉岩,非得我这柄开山神斧不可。还是我亲自出手吧,也省得兴师动众,征调无数民夫,使得耽误了百姓农业生产。”
天将中的孔律说道:“我用我的钢鞭去打那顽石。”
大彰说道:“我用我的一对铜锤去砸那顽石。”
伯益说道:“再到两岸各诸侯国去征调一些能工巧匠,带上铁锤,钢钎和绳索。能凿的凿,能劈的劈,能砸的砸,能烧的烧,总之能把河道里的顽石清除干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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