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呛人的气味，闻起来像是鞭炮的硝烟，还有烧焦尸体的臭味。

    思萱穿过了安全门，金库竟然安然无恙。旁边的物品寄存保险柜却一片狼籍，至少有三具烧焦的尸体，思萱捡起地上一个不断闪烁的u盘，它上面有灼烧的痕迹，摸着却很硬。

    墙壁上炸开的一个大洞，里面传来污水管道的臭气。石里和其他的城市不同，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下雨，为此石里修建了宽大的地下排水系统，足够两人行走。这些人只需要进入地下污水管道，就能逃之夭夭。

    但他们没有成功，白大褂被烧得焦黑。

    思萱掩着鼻子翻入管道，管道的尽头有亮光，连接着银行门口的废墟，她能在这里看到莉莉丝呆立的身影，她站在那里不往前挪动一步，像个小女孩无助地哭泣。

    回不了家的小女孩，哭泣着，呼唤着，蓝色的力场如同一层滤镜，给这个场面加上了一层超现实的色彩。

    通道尽头，思萱看到她面前翻倒的装甲车后面躲着人。

    “宇嘉！快过来！”

    思萱只觉得一股寒意，那是莉莉丝的目光。她停止了哭泣，如同眼镜蛇般死死盯着这个女生，她的目光随后转向了宇嘉，伴随着宇嘉的跑动而转向。

    她在盯着两人看。

    思萱只觉得回响在周围的轰鸣声迅速变大，一架武装直升机凌空飞过，像乌云投下巨大的阴影，这是一架直十“霹雳火”武装直升机，刚才是它的一次俯冲。它遮天蔽日的旋翼将整个废墟的灰尘都吹离地面，短小的武器挂载翼下的火箭巢爆发出一团团烟雾，咻咻的声音连成一片，密集的火箭弹飞入大坑，火团和烟尘卷起了两层楼高。

    思萱和宇嘉往银行那头拼命跑去，还是被爆炸的气浪推倒在地。

    “快走！”

    “你说什么？”宇嘉拍了拍耳朵，却把脸上的灰拍了下来。

    思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楼道，然后拉起宇嘉就跑。

    霹雳火直升机飞跃了莉莉丝，然后悬停转身，上面搭载的23毫米机炮如同蛇首迅速摆动，然后向坑里开炮。23毫米机炮发射时掀起的火焰和闪光，让烟云久久不散。

    “停止射击，关闭红外辅助，改用手动瞄准。”直升机武器官报告道，他戴着光电头盔，只需要目视对方，准星就能对准莉莉丝。武器官瞪大眼睛，在烟尘的间隙，小女孩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周围的炮弹和爆炸跟她无关。

    “我们在打什么怪物？”他喃喃道。

    23毫米口径的机炮，配备破甲弹，掀翻装甲车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机炮炮弹如流水一般倾泻向莉莉丝，在蓝色的表面上啄出波浪。被力场阻挡的大口径机炮炮弹的碎片溅射入办公楼的玻璃幕墙，白色的a4纸漫天飞舞。蓝色光芒越来越微弱，力场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肖华躲在装甲车后面逃过一劫，他马上爬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回头。

    “疯了！都疯了！”

    李家小队的士兵跟肖华擦肩而过，他们占据了掩体和制高点，不时探身向莉莉丝开火，黑色的面罩遮掩了他们一切的表情。

    p90开火的哒哒声，已经成为这个城市核心的背景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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