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似是开了窍,不免担忧道:“如今七皇子又被皇上下旨接去了昭阳殿由关家二小姐抚养,这关家……怕是要……”
“怪本宫疏忽,他关家怕是看七皇子日渐好转,这才想出的这个主意吧,手上牢牢抓着个皇子,再凭着皇上对关婉静的念想,这是要与本宫与太子分庭抗礼啊!”萧皇后手下用力,一根枯枝被生生剪断,“只怕是还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了。”
“娘娘……”云姑被唬住了,一个赵恬妃已经足够头疼的了,如今连关家也掺和进来,“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萧皇后搁下剪子,冷笑两声,拨弄好了盆中玉兰花的枝叶,交给云姑道:“来,你去,亲自将这盆玉兰送到凤栖宫去。”
“是。”云姑双手抱着盆身,“奴婢这就去。”
玉兰是贺兰多敏最为真爱之物,想来云姑也明白了萧皇后的意思,凭他敌人多强,只要太子殿下与贺兰郡主大事一成,那这地位还有谁可动的?
萧皇后揉了揉眉心,她想,她是该找时间去会一会那位关家二小姐了,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午夜时分,歇在蓬莱殿的文帝早已搂着赵恬妃入睡,守再外头值夜的陈德远远看到两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寻了过来,忙上去拦住他们,“你们两个不要命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如此莽莽撞撞,小心你们的脑袋!”
“公公饶命!”那两名小太监紧张地跪了下来,“奴才有急事要禀!”
“凭他什么急事也要等到天明再说,这会儿皇上正睡着呢!”
“这……”两名太监对视一眼,额上的冷汗早已浸湿了整张脸,忙不迭抱着陈德的腿,求道:“公公……公公此事可万万耽搁不得啊!”
“怎么?”借着月光,陈德仔细瞧了这两个太监,看着不像是常在宫里走动的,那就是宫外的,而这个时辰宫门早已落锁,还能够进来的,除非他们身上有御赐令牌……
陈德恍然反应过来,“你们是在外头当差的?难道……”
两名小太监狠狠地点头,“奴才不敢隐瞒,外头出事儿了,怕是熬不到天明了!”
陈德听了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儿?怎么会……”
“今夜上刑的是个新来的,力气没收的住,下狠了手,邱大人已经将他给处置了,可是密牢中那位……那位怕是熬不住了……”
若是真熬不住断了气,怕是得赔上整个刑部了,所以他们二人才会连夜来求见皇上。
陈德也知事态严重,顾不得其他,让他们二人候着,自己冒死去唤醒了文帝,将刑部密牢中所发生的事儿又给文帝复述了一遍。
文帝大怒,即刻便披了外衫抛开还在睡梦中的恬妃离开了蓬莱殿,又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便服带着陈德以及报信的两名太监亲自出宫赶去了刑部密牢。
那沉重的铁门拉开后,一股腥涩的血气扑鼻而来,文帝踩着黑一步步走近,两名被秘密扣在密牢中的御医正在紧张地替一名重伤死囚诊治。
若是在宫里待久了的老人见了这两名御医,怕是要吓死过去,因为他们正是许多年前因为一桩小事被皇上下令处死的林彤与催怀二人。
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死,这许多年都被人控制着扣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密牢当中。
他们活着一天就只能选择顺从,不论要他们做什么,哪怕是“死”,都由不得他们自己,因为他们外头的骨肉亲人们大大小小的性命都系在他们手上,便是生不如死,也只能努力的活着。
而他们这许多年来唯一要做的事便是保住这间囚室里的人的性命,每一次对他们来说都是在挑战阎王爷,因为每一次上过刑后,这人剩下的也不过半口气儿,而林彤与催怀二人要做的便是拖住这半口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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