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路上,陈德便一再叮嘱连悦,有些话当说有些话小心着千万不能说。
连悦虽然平日迷糊了些,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头脑却还是清醒的,她知道,陈德一方面是在维护皇上,一方面也确是在为了她好。
连悦上前,见了文帝,微微欠了欠身,“皇上好!”这礼行的实在有些勉强,文帝还未来得及数落她,却见连悦一把推开了文帝,挤开一众白胡子老御医,凑到七皇子的睡榻前,不过是随手撩开小皇子的衣衫探了探他的脉息,连悦便已然了解了当中的情况,冷不防瞥了彭程一眼,彭程心中发虚,莫非连姑娘这么快就断定是自己下错了针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的吗?
“去,打水!”连悦使唤道,这明显是冲着彭程,彭程反应过来后忙点头,“哦好,我马上去!”好像已经将自己默认成了连悦的副手一般,便是有宫女要抢了他的活儿,彭程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嗔怪道:“连姑娘这是唤我去打水的,你们就别搅和了!”那两名宫女也是好心,却听得彭程这样拂了她们的好意,暗自委屈,便再也没有搭理彭程。
打来了水,彭程搓着手候在一边,时刻警备时刻待命一般,连悦取出自己针包中的银针滚进沸水中正消毒,余光扫到彭程那“不成器”的样子,越发来气,呵道:“走走走,哪儿凉快哪儿蹲着去!”
彭程挠着头,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并不介意连悦这般对他,倒是他的叔父彭元庆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揪着彭程直接将他揪到了外室,咬牙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被人欺负成那样也不吭声?”
“哎呀叔叔,连姑娘那不是在欺负我,我觉得,她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才会那样呵斥我,你看,整个屋里,她怎么没对别人呼来喝去偏是对我呢?”彭程自我安慰道,还试图以这番谬论说服彭元庆,彭元庆看着彭程这个样子,心中闷气横生,“你个蠢货,你还有没有点儿骨气了?”
“我这哪里没有骨气了,叔叔……”彭程执拗地还要再往里走,彭元庆不管不顾地将他拉到了一旁角落里,“我问你,此次七皇子有恙,是否与你有关?”
“叔叔,你说什么呢?”彭程打算抵死否认,奈何彭元庆不吃他这一套,警告道:“你从小到大,都是我带大的,你撒的尿什么味道,我一闻便知,还想糊弄我?”
彭程自知瞒不下去了,低下头,准备坦白从宽,却被彭元庆狠狠地拧着耳朵,“我告诉你,你自己想死我不拉着你,只要你有脸到地下去见你那先去的爹娘,还有,要是连累了整个彭家,我看你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彭元庆无子,彭程又是他唯一的大哥留下来的唯一骨血,大哥大嫂去的早,彭元庆一早便已经将彭程视为了自己的儿子一般,可以说彭家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彭程身上,彭元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彭程这般胡来的。
此时,内室,连悦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给小皇子施针,连悦施针时从不会避忌外人,毕竟就算这些人看了,知道她怎么下的针,也不会通晓其中精髓。
要知道,这针灸技艺可是传承了数千年又经现代改革才会纯熟至此,这些老古董们怕是怎么也无法理解其中奥妙所在的。
奇迹般的,经连悦下针后,小皇子竟醒了过来,张着双手,许是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哇哇”大哭着,听这洪亮激昂的哭声,御医们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彭元庆训斥完侄子,听到里头的动静忙赶了进去,看到大家面上轻松的样子,大概猜到小皇子已经无恙。彭元庆上前,切了小皇子脉搏后,欣喜道:“恭喜皇上,小殿下脉息已经正常,体温也正在慢慢恢复。”
连悦正在收拾自己的针包,看到彭元庆以及底下跪着的那一众老家伙,不禁有些好笑,都是群“事后诸葛”,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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