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照行规,想学戏法得先拜师。”
屈淳智深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安,捏着红包的手也尴尬地僵在半空。
“不好意思,老师傅,是我不懂规矩了。但我并非想入这一行,只是想知道您这戏法是怎么变的。”屈淳智笑了笑,又说道:“在下是写的,我希望能借鉴您的戏法,将它写到里头。”
老人捋着长须,笑了。
“俺们这行的规矩是,绝不能向外人透露戏法的秘密。不然,往后让徒子徒孙们吃啥子?”
“老师傅放心,我只是想从中获得灵感,绝不泄漏戏法的秘密。”
老人眯起双眼,看着屈淳智,“相逢即是缘。——这样吧,俺教你个简单的。”
老人拿出瓷碗,往地上摆了两颗棉球,用瓷碗扣住。
“猜猜下面有几个?”
猜两个肯定是错的,屈淳智想了想说,一个也没有。
老人掀开碗,下面有一颗棉球。
“你不可能猜对的,”老人的长须在风中微微飘动,在夕阳的余晖下染上了一层金色,“俺是在拿起碗的那会儿,才决定该往碗底搁几个球的。”
老人摊开的手心里,还有两个棉球。
掀开碗的一瞬间才放入棉球,老人的手确实快,不过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与一般人的惯性思维完全相反。不知道这一点,就永远无法洞悉这个戏法的奥秘。
刘松逸刚才也用了类似的手法。
但是,为何自己没有揭穿刘松逸?是因为在自己潜意识里,想让尼克的三人联盟彻底瓦解,因为自己想让所有人公平地投票?
并不是。
那不过是自己为内心深处某种更隐秘的念头,涂上的一层浓厚的香料。
真实的原因,恐怕是自己害怕受到来自尼克等人的威胁。
剥开那层香料,里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不,即使不剥开,那种恶臭也能透过香料散发出来。
人是多么自私的物种啊!
如果说投尼克那一票令他感到自责,那么投杨丽那一票,简直是对自己所秉持的正义的彻底背叛。
纵然杨丽在3号房听不见石君图所说的话,但她确实可能从他人口中,得知石君图喜欢东野圭吾这件事。
自己当时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可为什么仍旧投票给杨丽呢?
——因为你害怕自己会被选中。
另一个自己这样说道。
不是那样的,既然无法通过正常的推理找出真正的“杀手”,唯有选出最有嫌疑的人才能提高胜算,这是大家公认的法则。
——因为你的错误推理,致使某个无辜的人被处决,那么你和“杀手”又有何分别?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可结果还是一样,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投杨丽的真正原因是,假如她被选中的话,你就不会有危险了。
另一个自己依旧不依不饶地纠缠着。
屈淳智翻过身,闭上双眼,将脸深深埋进枕头。
耳畔无端地传来父亲临终前的声音。
屈淳智始终无法理解父亲当年举证林叔的原因,每一次脑海里浮现林叔那笑容可掬的模样,他总是无法原谅父亲,一直以来,他认为父亲根本就是个懦夫。
自己还不是一样。
泪水濡湿了枕巾,但苦涩的愧疚却未随眼泪流出,反而在心底继续翻滚着。
要做正直的人,真的不容易。
11号房里——
房间的主人双手抱膝坐在床上,背对着房门。“吱呀”一声铁门被推开了,一道绿色的身影悄然飘进。
“艾米,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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