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住宿是统一分配的,李长乐看着名单上的两个名字,摸了摸鼻子,赞叹道:真巧。
“李长乐,周平安,葳蕤楼。”
拿这张纸单去库房拿了钥匙,二人朝葳蕤楼走去,不得不感叹学院的财大气粗,在京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大方天地,有山有水,自成一体,单单是池泊湖水就有四个,分别为春夏秋冬,以四季命名。
葳蕤楼就和其他学生所住的楼台一样,都坐落在夏湖以东,是一栋水榭,一路上李长乐和周平安聊着今日课堂上的见闻,倒是明镜台一言不发,拿着书卷跟在身后,一步一行,皆是世家风范。
“你说,那明镜台住在哪栋?”不知怎么回事,李长乐眼中总是闪过那双黑色的眼睛。
“据说是一人独栋,住在秋湖边上,估摸着是学院给他开的特例。”周平安说道。
二人说谈着走到了葳蕤楼前,学院的宿舍都是二层小屋,一楼中间是为大厅,其余区域被分为三个单独的房间,而这葳蕤楼前已经坐了一个少年。
少年并不像学院其他士子一般穿着宽大的儒生袍子,而是一身黑色紧衣,两个袖口被卷到了胳膊,露出雪白细长的手臂,躺在一张太师椅上,姿势极不雅观,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脚撘在扶手上,一只拖鞋掉在几根脚趾头上,身子靠着后背,脑袋朝后仰着,一头长发顺着额头垂了下来,鼻梁高挺,嘴角含着笑,眯着双眼。
这个不知名的少年,就这样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任由这春日的大好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这幅模样在向来以“礼”为尊的学院中,自然是极为不堪入目,周平安和李长乐互相看了一眼。
李长乐指了指坐在门前的少年问道:“你认识他?”
周平安摇了摇头。
那座椅上的少年似乎也察觉到了李长乐二人,两手朝后,伸了个顺畅的懒腰,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下自己的身体,眉毛往上一扬,接着用比阳光还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嗯,你们两个就是新来的吧?”
不等他们二人回话,那少年接着继续用这慵懒的但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行了,我是你们的室友,二楼朝南的那间房间是我的了,剩下的两间你们自己挑,平常太阳下了山,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要给我吟诗作对的,小爷我好静,不喜欢别人打扰,少给我舔点麻烦。”
周平安在旁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道理?”
少年叹了口气,就像学院的教习一般,说道:“小爷就免费教你们这些新生一堂课,在这里,拳头大才是道理,小爷的拳头最大,就是这里最大的道理。”
好一个一口一个小爷,好一个少年老成,好一副欠揍的模样。
李长乐摸了摸耳朵,只觉少年的话听得好生耳熟,脸上笑的更欢,嘴中轻轻吐了一个字:“滚。”
站在门前的少年那好看的眉头往上轻轻一扬,说道:“怎么?想打架?”
李长乐将长袖往上卷了卷,左手放于右手手肘处,右手弯曲向前,伸出食指,往自己这边勾了勾,吐出四个字:“你过来啊。”
门前的少年用力对着太师椅的扶手一拍,怒吼一声,飞扑过来。
只不过一弹指之间。
刚刚高高在上,站在葳蕤楼前的威风少年就如被打落泥尘的仙人,眼角带点血迹,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轻点,轻点,断了,断了。”
李长乐手上又加了一点力,叹了一口气说道:“学什么扮猪吃老虎,今天上课也没见过你,说吧,你是哪个班的?”
周平安看那少年一脸痛苦的模样,心中有点不忍,在一旁扯了扯李长乐的衣袖,轻声说道:“要不算了,长乐。”
那少年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周平安,接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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