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弦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几个月不见,羊子鹏竟然长高了这么多,脸上的线条轮廓愈发清晰俊朗,嘴边也冒起了坚硬的胡须。
“来,我给你梳梳头!”萧妙弦把羊子鹏拉到坐席上坐下,拿来自己的梳子和铜镜,把铜镜放到几案上,坐到羊子鹏身后,给羊子鹏梳起头来。
羊子鹏从铜镜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竟如此的陌生,又看见身后专心梳头的萧妙弦,水红色的裙子,葱绿色的襦子,眉目清秀,神态清逸,肤色如白雪般晶莹,没有一点瑕疵,他好似第一次看清楚萧妙弦的面容,以前竟从未看清过。
萧妙弦用自己的一条白绸手帕,把羊子鹏的头发扎起来。
“好了!”
吴姑把黑斗篷拿进来,道:“洗好烘干了,只是破了多处。”
“给我吧,你去弄点饭菜来!”
“好!”
萧妙弦取了针线,坐到羊子鹏对面,借着灯光,专心缝补。
看着萧妙弦,羊子鹏想起了栖霞寺中,同样在自己面前缝补这件斗篷的贺薰。
不知薰儿可好?羊子鹏在心中默默问道。
吴姑端来一碗热饭,几碟小菜,摆在几案上。
羊子鹏对吴姑道:“谢过,劳烦!”
“不劳烦!”吴姑含笑退出厢房。
这是一个多月来,羊子鹏第一次用筷子吃饭。
羊子鹏暗自哂笑,感慨世事无常。
天已微亮。
羊子鹏起身告辞。
萧妙弦给羊子鹏披上黑斗篷,又给羊子鹏正正衣襟。
羊子鹏看着萧妙弦冰雪晶莹的脸,心中一阵热潮,眼中滑落两行清泪,不禁抓住萧妙弦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怎么哭了?”萧妙弦抬着头,看着羊子鹏,抚摸着羊子鹏的脸。
萧妙弦宛若一尊女菩萨。
“若不是有你,我可能,活不过今夜!”
萧妙弦挽救了羊子鹏。
一个多月来,羊子鹏首次重见朝阳。
旭日下的台城,残破而冰冷。
武德门外,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夹杂在吊奠的人之间,都被禁军卫士挡在门外,三三两两聚拢在一起,相互打听羊侃之死和昨夜兵变的消息。
羊子鹏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武德门,守门卫士闪开道路,羊子鹏从容进门,来到大殿。
周氏兄弟,铁石二将和木南风都等在殿内,见羊子鹏回来,起身相迎。
众人见到羊子鹏整洁的仪容和坚定地神情,便知他已振作了精神,做好了面对困境迎接挑战的准备。
木南风给羊子鹏披上孝服,羊子鹏先向父母跪拜磕头,而后起身,向周氏三兄弟长揖一礼,道:“子鹏少不经事,昨夜冒犯三公,万勿见怪!”
周弘直道:“无妨!”
周弘让道:“不怪!”
周弘正道:“你回来就好!丧礼随时可以开始!”
羊子鹏道:“可否先容子鹏布置城防?”
“至迟一个时辰!”
“足矣!”
羊子鹏对铁石二将道:“速召八门守将及各级统领,偏殿开府议事!”
铁石二将满心欣慰,齐抱拳道:“是,上将军!”
偏殿内,羊子鹏、铁城、石甲和木南风围着建康沙盘,铁城向羊子鹏介绍城防。
台城共开八门。
南面四门,自东向西,分别是东掖门、端门、大司马门、西掖门。其中以端门最大,大司马门次之,东掖门和西掖门偏小。
北面二门,平昌门在东,大通门在西。
东西各一门,即东华门和西华门。
侯景初围台城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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