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了,侯景谢你!谢你!哈哈!哈哈哈!”
侯景几近癫狂。
任约上前几步,面色忧虑,言辞恳切:“丞相!不可大意啊!不要忘了,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啊!”
侯景被任约浇了一头冷水,稍有不悦,回到座上坐下。
任约跟进来,道:“羊侃新死,便来攻城,敌军必同仇敌忾,拼死守城,我军实无胜算呐!丞相!”
“任先生太过悲观了吧!萧纲向来懦弱如妇人,羊子鹏还是个未开瓜的少年,他们两个在一起,能有什么作为?那几个残兵败将,能挡住本丞相十万雄兵吗?!”
“萧衍乃强势君主,萧纲能居于太子之位十余年,绝非懦弱,而是隐忍!羊子鹏经历征讨军的历练,与两个月前,不可同日而语!台城防务较羊侃在时,并无多少改变,殷不害只会比王克元罗更厉害,若不退兵,此战胜少败多!”
“如之奈何?”任约的谏言,让侯景恢复了冷静。
“请丞相退兵!三日后,敌军势气必会溃散,那时来攻,必能一举破城!”
侯景两眼打转,道:“退兵?退不得,箭已离弦,收不回来了!”
“丞相!”
台城就在眼下,此时的台城,对侯景的吸引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萧衍的勤王援军十万人马已经在江东新林回师,两三日便能到金康,我若不提前攻下台城,如何对抗勤王联军?”
“敌方联军虽多,不过三路州军四路郡兵,没有一位藩王,三位刺史柳仲礼裴之高韦睿,品级相当,且都心性高傲,自命不凡,三人必会争夺联军主帅,纵使选出主帅,另外两人也必定不服,久之必会自乱,我军只要守住秦淮河,足以确保不败!”
侯景思虑着任约之言。
良久,侯景道:“不能冒险!”
“丞相三思!”
侯景毅然道:“不用说了!下令八方主将,不惜任何代价,日落之前,必须攻下台城!”
侯景传下军令,任约不再多言。
攻城乌鸦军,兵分四路主力和四路偏军。
南路主将郭元建,统领两万,进攻台城南面四门及城墙;西路主将于子悦,统兵两万,进攻西华门及西面城墙;北路主将宋子仙,统兵一万五千,进攻北面两门及城墙;东路主将任廷和,统兵一万五千,进攻东华门及东面城墙。
西南偏军主将侯子鉴,领兵五千,专攻西南角楼,西北偏军主将谢答仁,领兵五千,专攻西北角楼,东北偏军主将卢晖略,领兵五千,专攻东北角楼,东南偏军主将范希荣,领兵五千,专攻东南角楼。
十万乌鸦军,侯景只留一万人驻守城外各营,其余九万,全部投入这场攻城之战。
侯景戎马一生,见惯生死,在侯景眼里,士兵打没了还可以再征,即使十个拼死一个,目前的十万人打回到八百人,只要能打下台城,一切在所不惜。
乌鸦兵源源不绝,被赶下土围,赶到门下,赶上云梯,赶上墙头,最终被乱石砸死,被乱箭射死,被乱枪刺死,被乱刀砍死。
战事异常惨烈,从上午到下午,不休不止,乌鸦兵的尸体,几乎把城门掩埋。
台城上下,血气在冷风里蒸腾,血海凝结成冰。
太阳下山,台城依旧没有被攻克。
“退兵!明日继续攻城!”侯景咬牙下令,兀自觉得心有不甘,愤恨下令:“放火,烧尸!”
台城四面城下的乌鸦兵尸体皆被点燃,大火熊熊而起,台城仿佛一个巨鼎,鼎内的汤肉,是大梁的子民,鼎下的柴火,也是大梁的子民。
肉香味溢满整个建康。
这一夜,除了侯景大快朵颐,其余的人,无论台城内外,禁军还是乌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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